的淚珠,奶孃已經帶著晨哥兒從小道上跑了,林姨娘目送走了晨哥兒,才憂愁的對薛寶兒說,“大小姐,我是個無所謂的人,反正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可我不能禍害了晨哥兒啊,晨哥兒從小是養在太太膝下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怎麼活啊?”
哪有那麼容易就三長兩短啊,王氏又不敢在明面上傷害晨哥兒,只會背地裡放冷箭罷了,況且如果以後薛府沒有男孩子了,王氏恐怕還要把他留在身邊的,薛寶兒在心裡吐槽著。
眼看林姨娘又要開始倒豆子一樣訴說悲慘往事,薛寶兒只一句,“你且回去,我自有辦法。”現在說話,薛寶兒也能時不時的文縐縐一下了。
“大小姐,你可……莫要和他們硬碰硬啊。”林姨娘擔心的說。
薛寶兒心想,夠了,我有你那麼愚蠢嗎!
林姨娘亦步亦趨的走了,薛寶兒並未循著薛晴兒的路線走,而是左右看了下沒人,縱身一躍,躍到了園子屋頂上。
薛府的人很多都忙著招呼賓客,今天的防備也鬆懈,沒有人顧著去看一個七歲的女娃娃跳上房頂。
隔著假山和幾顆大樹,薛寶兒看見薛晴兒的確是向著女眷們擺宴聽曲兒的小偏廳去了。王氏正坐在正中,陪著老太太和一群官太太們嘮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個個笑得花枝亂顫的。
薛晴兒仗著自己頭上有假髮,走得身板倍兒直,薛寶兒趴在房樑上靜靜蟄伏,眼看著薛晴兒走過了花廳,走過了曲水流觴,走過了小亭子,就在她將將走入眾女眷眼簾裡的時候,拿起剛才在地上撿的兩顆小石子,朝著薛晴兒腳底的方向,彈了出去。
薛晴兒心想著拿捏到薛寶兒的短處了,正興高采烈的要去向王氏告狀,沒想到腳底一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哎呦一聲,引起了其他女眷的注意。
本想偷偷的給王氏告個狀,眼下是打水漂了,薛晴兒出師未捷,勉強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才發現頭頂的重量少了一半,右手朝頭頂摸了摸,終於大叫起來,“我的假髮髻,我的假髮髻哪裡去了?”又跺腳,低聲掐了貼身丫鬟一下,“你們這群吃乾飯的,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幫我找!?”
丫鬟本來是想幫著找,誰知人一多,髮髻也不知道被踩到哪裡去了,後來髮髻在找到的時候,已經被壓扁了,戴不回去了。
本來薛晴兒摔倒的動靜就很大,她這麼一嚷嚷,本來不想注意她仔細聽戲的人,也都轉過頭去看她了。
戲臺上的人老不高興了,好不容易能上薛府表演一回,居然被你這個小妮子給搶去了風采。
王氏正聽戲聽得高興呢,沒想到薛晴兒跑來了。跑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在眾人面前摔了一跤。
王氏剛想起身去扶她,卻見她頭頂上的假髮髻給掉下來了。這下好了,本來想要在眾人面前掩蓋的事情,看來是蓋不住了。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還是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還是在眾多貴客面前,看著薛晴兒大呼小叫的樣子,不僅僅她的面子丟光了,整個薛府的面子都丟光了。
王氏氣急敗壞的走過去,小聲訓斥薛晴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呢,我不是讓你好好在房裡待著,別到前廳來嗎?”
大少爺被劫(1)
聽到王氏的訓斥,薛晴兒翹著個小嘴,委委屈屈道,“娘,我的髮髻不見了,我的髮髻不見了,快叫人幫我找啊。”
自從沒了頭髮以來,她是真傷心,李耿家的獻寶一樣拿來這個假髮髻,她就像個寶貝一樣端著揣著,生怕沒了,現在在眾人面前,不計後果也要找到髮髻,也是為了她的寶貝啊,她的孃親怎麼就不能夠理解她呢。
王氏使了個眼色,讓人遮擋著薛晴兒的頭,但她那凌亂的頭髮,也是一下就被暴露在眾人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