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眉毛,老奴想去掰開大小姐的手,竟被踢飛了,大小姐好大的力氣!”
劉嬤嬤本來是想要出來作證的,但是她的這句“踢飛”卻使可信度大大的降低了,眾人所見的薛寶兒不過才七歲大,又怎能將劉嬤嬤一腳踢飛出去?
劉嬤嬤說完,王氏也拿起帕子開始揩著眼淚,“老爺,平素我顧慮著寶兒是沒了親孃疼愛的,對寶兒竟比對晴兒還要好上三分,沒有想到,竟然養成了她這樣的性子,老爺,都是我的錯,求老爺不要懲罰寶兒,要打要罰,便都對著我吧。”
聽完王氏說的這些,薛老爺擰了眉,心頭漸漸升起了要責打薛寶兒的想法,一轉頭,看到薛寶兒居然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也不辯解,也沒自責,頓時來氣。
本以為這個女兒天賦異稟,有畫畫的天分可以多加利用,往後也為她尋個好人家,可這個女兒總是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薛老爺低吼著對下人說,“來人,去拿家法過來,今天我非要打死這個不肖女兒!”
一聽見薛老爺這麼說,王氏內心歡喜萬分,盯著薛寶兒,心裡想著:整不死你丫的,這次總算能整死你了!
薛晴兒也歡喜得緊,沒想到今天的眉毛之仇那麼快就能報了,真是多虧了孃親的一番說辭!
薛蓉兒木訥木訥的站在一邊,看著院子裡的詭雲密佈,左右想了一下,終於咬著下唇,大大方方的跪下,對薛老爺深深磕頭道,“女兒剛剛在場,不敢不說實話。女兒方才看見的是三妹妹先拿著一把剪刀刺向大姐姐,大姐姐才推了她一把。”
薛晴兒臉上又紅又白,起身大罵,“你個賤妾生的!信口雌黃,含血噴人!爹爹,她誣衊我!沒有這樣的事!”
王氏也尖叫道,“蓉兒!枉我平日裡對你不薄,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妹妹!”
“蓉兒所說,並無半句虛言。”薛蓉兒指著地上一把做針線的剪刀,“三妹妹拿的就是那把剪刀,後來摔在地上之後,胡亂抓了一塊碎片要去刺大姐姐的臉,大姐姐才握住她的手腕的。”
“你!你胡說八道!”薛晴兒氣急敗壞,就要去抓薛蓉兒的頭髮,被薛老爺呵止了,“住手!閨閣小姐,在家裡頭喊打喊殺,說出去豈不是壞了我薛仁貴的名聲!”
薛晴兒哭得臉都紅了,抽泣道,“爹爹,我可是沒了一條眉毛,身上也被刮花了,可是大姐姐是好端端的站在那兒的,我怎麼會去傷害她呢?爹爹孃親,你們可要為晴兒做主啊!”
爭執(4)
薛老爺本來已經非常相信薛晴兒的話,但又突然冒出了一個薛蓉兒,叫他頭痛不已。但是因為對著王氏和薛晴兒的私心,因為薛晴兒一貫來的“良好表現”和薛寶兒一貫來的“惡劣表現”,薛老爺這回還是相信了薛晴兒。
薛老爺頓了頓,端起父親的架勢假意說了幾句,“你們三個,無論誰先打了誰,誰後打了誰,動手的就是不對。就算是蓉兒,看見姐妹相爭,也不應該袖手旁觀。”
而後就對著薛寶兒劈頭蓋臉好一頓訓:“特別是寶兒,你作為姐姐,更應該疼惜友愛妹妹,讓著妹妹,怎麼能夠因為妹妹胡來,也便跟著胡來,更因此割傷了妹妹,要是她的臉花了,該如何是好?”
薛老爺說到這裡,薛寶兒出聲打斷了他,“就算是被她拿剪刀和碎片抵著,也要疼惜友愛,讓她在我臉上開刀?我做不到。”
“……”被薛寶兒一陣搶白,薛老爺突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勉強道,“忤逆父親,這就是你應該做的嗎?這事情過後你好好去你院子裡頭反省!”
薛寶兒說,“我本來就在我院子裡啊。”
“……”薛老爺要內傷了,為什麼現在他對著薛寶兒,都說不過她。
薛老爺無奈嘆氣,“不孝女!忤逆啊!”
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