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會在無錯的情況下被人誅之。”
安饒苦澀一笑。
“是小僧對不住你,將你帶來京城,卻又護不住你。”
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曾經俏皮的將他正在看的經書合上,安饒眼眶微紅,心中有些酸澀。
突然,天空中飄起了雪花,落在他的頭上,肩上,臉頰旁。
安饒站起身,盯著那個小小的墳包看了半晌。
“小僧,下次再來看你。”
他知道,或許不會再有下次,今日另立儲君的建議一提,估計太子真的要對他下死手了。
安饒頂著風雪下了山,卻看到一女子于山下撐傘獨立,傘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清,只覺得好生熟悉。
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彷彿沉寂了好多年的熱水突然沸騰。
“姑娘……”
“安饒,你想我了嗎?”知鳶露出自己的臉,笑著看向對面的男子。
三年,他看起來是還俗了,竟然長了頭髮,人也更沉穩了,不再是呆呆的模樣。
“你……”安饒張嘴想叫她的名字,卻又不敢。
“啊,這就不記得我了?”
知鳶走到安饒身前,將傘往他那邊側了側。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我給你撐傘的。”
安饒突然回憶了起來,那時候他也是剛從皇宮出來,路上突降大雨,是她撐傘來接他了。
“知鳶”
“嗯。”她點點頭。
三年了,第一次他喊這個名字有了回應。
“當初曲善殺了肥麻雀,我廢了他的修為,卻也被他傷了根本,是一個朋友將我帶走,修養了三年,如今我可以掩藏自己身上的妖氣,不會再被發現了。”
安饒抱住她,傘掉在地上,雪花落在身上,落在他的眼角,化成了水。
或許,那本來就是水,淚水。
“好啦,我知道啦,你肯定是想我啦!”
“嗯。”
安饒悶悶的嗯了一聲。
“對不起。”
知鳶聽了安饒的對不起,有些懵。
“為什麼說對不起呢?”
“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怪我太相信心中的佛。”
這些年他不知道心中的愧疚該跟誰說,因為沒人會給他回應。
“安饒,我不怪你。”
知鳶跟著安饒回了國師府,國師府早就不是從前的樣子,它奢華了好多,人也多了。
安饒帶她回來並沒有藏著掖著,就大大方方的帶她進了府。
“你這樣帶我回來,不會被人議論嗎?”
“我已還俗,帶你回家,無人敢質疑。”
知鳶看了眼他的頭髮,笑了下。
“這京城中還有比那個更俊俏的少年郎嗎?”
安饒耳尖泛紅,為她輕輕拂去頭上的雪花。
“不要。”知鳶躲了一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