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媽媽的影子啊!
我嘆了口氣,把那個紅包放在了床頭櫃裡面。然後慢慢開門走到了天台。果然,唐咪咪的床單還是再那邊孤零零地晾著。冬夜,天台上的風涼涼的。今天夜空中非常晴朗,但是星星卻是不多。月亮倒是如彎彎的銀鉤掛在了天上,倒是還算是明亮。“月明星稀”正好驗證了這樣一句話。
我輕輕地撩起了床單,撲鼻一股肥皂的味道,想起了上次在這邊遇到康慧的情景,就是床單剛剛被撩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坐在那邊的康慧。但這次當床單慢慢地被撩起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一個人。沒有由來的,我的心也跟著跳動著。
那個人的身影佝僂著,站在天台邊上,前面就是圍欄兒。藉著月色,胖胖的身材,微駝的背部,還有輕輕地隨著風在微微飄蕩的髮絲兒,那不是房東大媽又會是誰呢?她離我大概有一米多的距離,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怎麼會這樣呢?是站在那邊想事情嗎?要不然我上樓的聲音,怎麼也不會把她給驚動呢?
不知怎麼,我也慢慢地鬆開了手裡面的床單,躡手躡腳地站在了一邊,也不敢亂動了。我慢慢地彎下了腰,從床單的縫隙,看著大媽的背影。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看到了大媽的背影,我心裡面頓時都能湧上了一股酸楚。
皎潔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是那麼寂寞,那些銀白色的髮絲反射出了月亮的光線,是那麼柔和,好像那些都不再是一些銀白色的頭髮了。而是原本就是一些發光的頭髮。大媽的背有些微駝了,看起來老態十足。到讓我覺得挺心疼的。
雖然她現在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省城,擁有自己的一方土地,有這麼些個房客供養著,但是康慧和康浩仍舊是她自己一個人一手帶大的。單看她那些花白的頭髮,還有她那粗糙的掌紋就可以明白,她生活的不易與艱辛。女人的苦啊,有些時候是外人不可以理解的,也是常人無法想到的。
“嗨……”大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倒是把我給嚇的一個激靈兒。
但是我仍舊屏息凝神,“老頭子啊……”大媽的聲音仍舊是悠悠的,但是可以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聽到大媽在這邊提到了自己的老伴兒,也就是康慧的父親,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面也突然間難受起來了。
“你這一走都快十年了,呵呵,我自己拉扯的倆孩子啊,總算是長大了……。”大媽語重心長地說著,每一個字都輕輕地落到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那個角落裡面。
我的淚腺又被這句話給輕輕地觸動了,同為女人,而我又是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一個女人在沒有男人支撐的時候,卻努力面對著這麼多的事情。其中的酸甜苦辣,又有誰能夠理解呢?
估計每天流下的眼淚和汗水都要拌在了飯裡面,慢慢地吞下。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媽的臉一直這樣的冷若冰霜,不是因為她的心是涼的,而是經受住了歲月的磨礪,終於要打磨出這樣一張面龐。不是因為她喜歡麻木,而是生活逼的必須要麻木。只有麻木,才會堅強,才不會恐懼。
“小浩兒也大了,也有媳婦兒了,長得老好看了,你知道嗎?媳婦兒也懷孕了,你要是還在的話,馬上就要當爺爺了,我也要當奶奶了,可是你再也看不到了……”大媽最後的這句話裡面,哭腔都已經很重了。
我的淚也洶湧而出了,我想起了我的媽媽!想起了爸爸入土的那天,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那幾乎要絕望要崩潰的眼神兒,想起了爸爸去世之後她也連續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著覺,每天晚上都抱著爸爸的遺像喃喃自語。
“你不知道啊,你走這些年,我過的是有多苦啊,人家家裡面女兒結婚,都有當家的在那邊張羅著,現在就我一個人送女兒啊……。”大媽說的越來越難受,忍不住哭出了聲音。我看到她那佝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