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明豔的小臉盡顯委屈。
“您瞭解臣妾，臣妾一向膽小，連蟲子都怕，怎麼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來？”
這時，一直沉默的皇后緩緩開了口，“柳貴妃莫不是還記恨當初落胎一事？你與賢妃都落了胎，此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又何必還一直抓著不放？”
“當初之事是意外，我至今無所出，為何……為何……”
賢妃似是提起了傷心事，忍不住抹淚。
林慕汐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視線落在後邊神色同樣惶恐的諸位太醫身上，將眾人的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裡。
她今日只負責給賢妃娘娘治病，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倒不是她需要考量的。
“將柳貴妃貶為柳妃！”
只聽皇上的一聲令下，柳貴妃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癱軟的倒了下去。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後，蕭北戰才送了林慕汐一同離開皇宮。
女子靜靜地行走在宮牆之中，蕭北戰注意到女子情緒略有不對，沉聲道：“今日之事，可看明白了？”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林慕汐轉眸，看向身側那一道挺拔的身影，清澈明亮的眸子染著複雜的情緒。
“林姑娘果然聰明，想必已經看穿今日之事的端倪了。”
蕭北戰唇角微勾，漆黑如墨的眸子滿是欣賞。
“今日之事，由始至終就是個局，一切都在賢妃娘娘的掌控之中，這一出苦肉戲很成功。”
林慕汐眸色通透，她聽見了幾位太醫的對話，得知之前的情況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否則如此明顯的情況，太醫不可能一點都發現不了。
除非他們都被收買了，有心想要賢妃的命。
那些水蛭太可怕了，如果人一直與他們在一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而如今，賢妃的情況雖然危險，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可如果一直如此，早就死了。
“那你可生氣？”蕭北戰問 ，“皇宮向來如此，比起戰場上的硝煙，這裡的戰況往往更激烈。”
“不生氣。”
林慕汐忽然鬆了一口氣，神色變得平靜。
“不生氣？”
男子對這的回答倒是感到意外，“為何？賢妃做了這個局，利用了你。”
“柳貴妃是揚王的母妃對嗎？”林慕汐問道。
她原先並不知情，但從後來大家的交談中知曉了此事。
“不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王爺而言，這個局也樂見其成不是嗎？”
林慕汐揚眉，在剛看穿這一切的時候她心裡的確很不痛快，但瞭解了其中的淵源後倒是平靜了。
反正她本就不喜歡揚王，且不說之前揚王為了江清雅三番四次的針對她，此次揚王出了事，柳貴妃應該是將她也記恨上了，否則今日一見面也不會急於給她扣上行刺的名頭。
以這種情況來看，即便今天她不參與此事，日後柳貴妃也不會放過她。
既然註定是對手，不如先下手為強。
皇后當時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其實坐實了柳貴妃的罪名，想來，今日之事算是對三方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