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眼睛的話……用面紗蒙上頭不就行了。』
『面紗嗎……』
『嗯,穿女裝的話,蒙著面紗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是啊……』
拉克西上下打量著悌誒,說是女裝,不過是混在乞丐中也好不起眼的破衣爛衫,但一想到可以讓悌誒穿女裝,拉克西就說不出的痛快。
他們把非常顯眼的伯斯留在村裡,帶著悌誒和其他的村人一起去了飲水場。
就像基塔說的那樣,飲水場非常的熱鬧。
這裡有為小憩的兵隊及工程人員準備的臨時休息場所以及商店。特?阿迪魯的特產水果價格飛漲,這附近的瓜雖然是剝了皮吃的,但是水份很多,可以適度緩和體溫,讓身體涼快下來。不過,不管耕作是多是少,維尤拉不能把農作物賣給維尤拉以外的人。這是被禁止的。就連跟平民一起在神殿祈禱都不被允許。同樣也不能在沐浴場洗澡。這對在偏遠山村的新伊塔魯公國長大的拉克西來說,簡直難以置信。那些不通人情的平民和貴族,根本不把維尤拉當人看。
『他們跟我們有什麼區別?!』
眺望著拉著悌誒的手的基塔,拉克西陷入了沉思。雖然被太陽曬成小麥色,但白色的肌膚、金色混雜著灰色的頭髮,綠色帶著茶色的瞳孔,讓基塔有著透明的美感。對於一個十三歲少年來說,身體顯得過於單薄瘦弱,手腳纖長。這少年如果生在貴族、或者有錢的平民家庭又將是怎麼樣的命運呢?
拉克西非常羨慕他那種清澈見底的純潔。至少,心中充滿著邪惡以及像拉克西現在這樣迷茫的人,是無法若無其事地牽著悌誒的手的。
伯斯是經過精神上的鍛鍊可以斬斷迷茫,本來劍術與心技就必須共通。但是基塔的話,恐怕是本性所致吧。
『啊,賣東西的,賣東西的!』
基塔將拉克西和悌誒留在原地,一下子鑽進熱鬧的地方。
『悌誒……』拉克西不介意對方是否聽到,『知道嗎?有好多人啊,這些是為了修建特?阿迪魯的城牆趕來的同伴。』
拉克西小聲對他說:『我沒有為城牆被毀壞的事生氣哦。』
悌誒還是什麼都不看。
『城市不是靠城牆維持的,是靠人……這是以前父親的口頭禪。媽媽和哥哥也一直這麼說。』
悌誒用薄薄的麻布將臉全部遮了起來。
『特?阿迪魯……不對,伊塔魯至少這點生命力還是有的。』
拉克西拉著悌誒的袖口,悌誒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悌誒……』拉克西輕聲呼喚著悌誒,『今後……你要去哪裡啊?』
前方突然出現了騷動。
『喂——誰來抓住他!』
一個士兵大叫。
『就是他!那個小鬼!』
拉克西立刻轉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兩個士兵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小偷!』
『小偷!』
士兵唾沫橫飛。
孩子跑得很快,但他還太小。眼看著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你這小兔崽子~~』
一個士兵將手伸向他。
『算了,算了……』
這時,突然有人插了進來。
『哥哥,等等,他做了什麼?』
是基塔。
『這小傢伙只有五歲!怎麼可能是小偷。』
少年躲到基塔的後面,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
『我不管他是五歲還是嬰兒,』士兵叫囂著,『維尤拉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小偷!』
『小偷?』基塔搖著頭,『為什麼這小傢伙是小偷,如果你懷疑他的話,可以搜他的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