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猶如平地驚雷。
若真是這樣,密宗能夠帶著弟子來到天山,就不奇怪了,一個正道大派監守自盜之舉,也只有密宗這樣更為強勢的宗派才能制約。
慧衝示意狗棒槌退下,“老衲初聞此言,也覺得不可思議,堂堂天山,又何須一眾土匪行此惡事,田掌門也一定這樣覺得吧。”
言語中雖然是在為天山辯駁,其實慧衝是偷換了重點,並沒有言明天山到底做沒做這樣的事。
借不借他人的手,結果都是一樣,都是濫殺無辜的大罪,這樣的詰問讓田卅愕然,心中暗道一句老狐狸,這時他身後的羅傑站了出來。
“慧衝大師言重了,師父年事已高,這派內派外之事皆是交由弟子處理,這青龍山土匪之事是弟子大意之過,弟子自知罪責加身,還望上宗責罰。”
羅傑依舊是一語管理不周想要將此事掩蓋過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是天山主導了這一切的。
“佛主普渡眾生,逝者要普渡,以免去生前之罪孽,方能入六道輪迴,生者更要普渡,以杜絕今生之惡,方能去得了拿西方極樂。
今時數千條人命已逝,老衲痛心不已,田掌門與貴徒一心推禍於他人,不願承認此事,可也是需要普渡之人。”
慧衝咄咄相逼,這樣三宗的氣勢一出,立刻教此處的氣氛變了,變得一片肅殺,那個慈祥的老和尚不見了,反而像是執劍秉公之人。
田卅面上肌肉將起,“大師所言,便是聽信了此人言語,認定了我天山就是背後主導之人,何須在此處多言?”
眼見一眼不合就要劍拔弩張,道先終於上步,“田卅,你也是聰明人,區區一個青龍山,平時佔據山頭,做些搶掠之事,得以為生,倒還罷了。
他們為何要做這些殺人引禍之事,吃力不討好,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著,在天山腳下,豈不是找死之舉?”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為何要殺人?”
田卅一直在找慧衝與道先二人言語之中的破綻,他們現在的證據也只有狗棒槌的一面之詞,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這也是他們遲遲沒有撕破臉皮而動手的原因,若是此刻密宗仗著三宗身份悍然出手,引發上千天山弟子的強烈不滿,便是理虧。
所以慧衝才要費了這般口舌來闡明真相,此時田卅的言語,恰到好處地捏中了此事的軟肋。
捋一把鬍鬚,道先竟然嘿嘿一笑,“這血煉之法,意求嬰童之血,九九八十一天方能凝聚成陰血,再一次餵養雪狽,即可代替純陰之血的功效,你說對也不對?”
提起天山雪狽,天山諸人皆是再熟悉不過,若是為了這個緣故,那麼這殺人取血的事情便可以說得通了。
所謂無利不起早,便是如此,殺人對青龍山的土匪沒有好處,但是卻對天山有好處,這也就稱得上是動機了。
但是田卅不是傻子,他能夠將此事的動機提出來,讓道先答出來,必是做了準備,只聞得他說道,“既然如此,道長所說的什麼陰血,我天山可拿到了?”
此時雖然只是言語相鬥,可是比起刀劍相爭,其中兇險卻是一點也不差,只要誰說錯一句,便有可能滿盤皆輸,最後的真相究竟如何,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往往掌握在佔據道理的那一方。
道先也清楚這個道理,哂笑一聲,顯得極為不嚴肅,卻又帶著幾分輕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若此刻我說你拿到了,你便又會問我陰血在何處。
若說你沒拿到,你便會有更好的說辭,你我都清楚,在無清楚的證據之下誰也休想說服誰,但是老道做事,可會沒有準備?”
田卅瞳孔急縮,此刻在這樣爭下去,最後的結果務必是密宗諸人無功而返,依據慧衝的行事風格,在沒有確認的情況下是不會動手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