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久遠卻仍然新鮮的記憶中搜尋些許線索。
七天的狂亂過後,凌亂的心跳和呼吸恢復寧靜,空氣中漂浮著ao交融過後曖昧靡糜的資訊素氣息,甜膩的桔柚味交纏著沉靜的松木香, 一如狼藉的潔白床面上互相緊擁酣睡的二人。
姜珩率先睜開了眼。
七天之內理智全失、純靠本能呼吸和動作的二人將乾淨整潔的酒店房間攪亂成戰損版,衣衫、被褥, 以及床上、桌上、沙發上和浴室裡的東西被扔成一地混亂。
姜珩垂下雙眸,懷裡徹底屬於他的oga筋疲力盡, 仍然沉浸在睡夢之中。
他萬分輕柔地抽出自己被吳曈壓住的手臂,繞開滿地雜物, 輕手輕腳地走向浴室。
他要動作很快地衝一個澡,然後放一浴缸水, 把他的oga抱進來清洗乾淨。
腦袋抵在方向盤上, 姜珩只感覺有一道向下的力在一陣一陣有規律地把自己往下拽, 同時身子也在輕微發燙。
心想大概是車裡空調風太暖了,但瞥了一眼身旁還在怒氣上頭對周身溫度無知無覺的姜清源,他又打消了關閉空調的念頭,繼續沉眸回憶。
等到浴缸終於放滿一池清水, 姜珩往裡面兌了一些能夠安神解疲的松木味精油, 將浴水攪勻。
然而等到推開門時, 原本安睡在床上的那個白皙身影卻消失無蹤。
姜珩走出臥房門,在這個套房式酒店房間的客廳角落窗邊發現了正在通風透氣的吳曈。
七天內,客廳也慘遭了毒手,不過姜珩已經做好了向酒店賠償整間套房的準備,所以下黑手時也毫無心理負擔,並且絲毫不心慈手軟。
但相較於他們的主戰場臥室,客廳裡的資訊素氣味並不濃重,加之這幾天之內正在被吳曈用來透氣的這扇小窗從未關閉過,客廳算是被ao交融的資訊素肆無忌憚掠奪過的唯一一處淨土。
空氣中自己的資訊素趨近於無,剛標記過自己心儀oga的姜珩出於天性地有些不愉。
但他掩飾得十分完美,就連穿著潔白浴袍沐浴在燦金暖陽之下潔淨如神明、身上卻佈滿青紫色癍痕的oga聽到身後的動靜略帶防備地轉過頭時,他只是佯裝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一般。
只是這種場面,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見,姜珩近乎冷白的臉上泛著一絲薄紅,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後緩言出聲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除了正常的疲倦和痠痛之外,還有其他不舒服嗎?”
當年的他像是今天一樣,一邊說著一邊朝吳曈走近。
不過今天的他是出於面對著始料未及的狀況的恐慌,而當年的他是因為alpha天性作祟,與吳曈之間相隔的五六米距離讓他格外不適,急於接近,無形地宣示歸屬,哪怕沒有人見證。
而當年吳曈的反應,與今天的他出奇一致。
吳曈拒絕了姜珩的靠近。
出於風度,以及不願意惹吳曈不痛快,姜珩聽話地頓在原地。
他捕捉到了吳曈側目望向窗外時,眼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當時的他單純地認為這是在經過人生中近乎最重要的關卡後,所有oga都會自發流露出的迷茫、羞赧、不知所措和不知如何面對可能即將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
然而時隔多年,姜珩再次憶起時,才頓覺吳曈眼尾那道一閃而逝的餘光到底多麼令人心驚。
與今天吳曈愣在鏡子前,似是陷入夢魘之時,如出一轍。
恐懼、厭惡。
茫然、無助。
姜珩驟然從方向盤上抬起頭。
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光,但他因感冒的無力勁兒逐漸上湧而略微遲鈍的腦子沒有及時抓住。
他懊惱地一拍方向盤,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