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如墨的眸中閃過沉思。
他對吳曈經紀人王莉的樣貌已經印象不深了。
印象中只記得她是一個矮矮胖胖、滿臉寫著算計、掉進錢眼裡的女人。
——不,其實還有一幕,還能勉強在姜珩的記憶夾縫中搜尋到痕跡。
肅穆的法庭之中,法官當庭宣佈判決書,站在被告席上手戴鐐銬的王莉面色蒼白地想象自己未來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災和鉅額償款,幾欲昏厥。
她嚎啕大哭,怨天尤人,哭求法官和律法能夠放過自己,但最終只是痴人說夢。
法官宣佈閉庭,姜珩立刻起身,親手接回證人席上的吳曈。
褪去了巨星光環的oga未施粉黛,面色淡然平靜,似是比平日裡在熒幕上的形象豐腴了些許,只不過此時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姜珩俯身湊近,仔細辨認他的情緒是否有任何藏匿的痕跡。
吳曈抬眸輕笑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心疼。”姜珩不是一個說話會轉彎抹角的人,至少那時候還不是。
姜珩輕撫他的腦袋,將他擁入懷中。
吳曈忍俊不禁:“為什麼要心疼,我都已經不疼了,反倒是很開心,今天特別開心,皮蛋和我終於沉冤昭雪了。”
他拉過姜珩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宣判的那一刻,小源踢了我一腳,這是他第一次胎動。”
警察羈押著高聲呼冤狀若癲狂的王莉從身旁路過。
一邊是光影斑駁的高窗鐵籠。
一邊是淺草芳華的濃春好景。
“姜老師?”
一隻纖白的手在面前晃了晃:“姜老師?”
姜珩連忙從回憶中抽|出,稍稍渙散的瞳光聚焦,落在吳曈比記憶中稍顯稚嫩但同樣明豔的臉上。
“怎麼了?”
“姜老師,忘了問,您的傷怎麼樣了?”他說的是姜珩手臂上被皮蛋咬出的傷口。
姜珩垂眸看了一眼被柔軟布料遮擋住的手臂:“今天已經結痂了,擦一擦疤痕膏,很快就能好。”
“這就好。”吳曈鬆了一口氣,在周圍低聲交談的人聲中隱約辨認出一道聲響,“姜老師,有人在喊您。”
他指了指姜珩身後的方向,姜珩轉過頭,正對上陳導因無法將他喚回神而有些茫然的表情。
能出席這場宴會的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吳曈即便不認識那個看似三十歲出頭的高瘦男人是誰,但也識相地主動退出話題:“姜老師,要不您先去忙吧。”
姜珩點了點頭。
“沒想到姜老師和吳曈認識?”姜珩剛走近,便聽陳導說道。
姜珩說:“嗯,認識。”
“你對他……?”陳導委婉又明目張膽地問。
姜珩沒有否認,拿起身旁的高腳杯,和他碰了碰,神情坦然。
陳導瞭然。
怪不得姜珩明明都已經拒絕了《恰好也喜歡你》的邀請,但還是在聚會之中一眼就找到了他,上來問他還有沒有嘉賓名額,自己能不能參加。
陳導為難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