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以後,陳曉曦卻主動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猶記得那是個很是明媚的午後,陳曉曦在課間跑到我們教室門口,笑著說要我們放學後等著她。那時頗為燦爛的陽光閃在她的臉上,一半張揚,一半靜謐。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默契,她只說過那一次,卻成了永遠的協定。
那時畢竟年少,喜歡熱鬧。
我漸漸地習慣了沒有林溪在的日子,每日與他們一起讀書算數、嬉笑打鬧,日子過得甚是愜意。
只是我不明白,陳曉曦的臉上為什麼常常流露出落寞的表情。我曾問過蘇晴,可蘇晴說,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不足與外人道、不願讓外人知曉。
於是我再不言語。
我每日都在蘇晴與霍明遠之間充當著紅娘的角色,雖樂在其中,卻也覺得有些莫名。也許身陷愛情的人都有這樣的通病,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的事,卻偏要偷偷摸摸的進行。
霍明遠說,做得太堂而皇之,就沒有驚喜。
我在心裡暗自咋舌,就怕明明是想製造驚喜,卻一不小心弄錯了個字,便成了是驚嚇。
然後霍明遠就笑了,一一,我之所以來問你,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這樣,她會不會覺得驚喜。
於是我恍然大悟。
於是我就更屁顛屁顛地給他出謀劃策、為他倆忙活了。從蘇晴的飲食偏好到生活習慣,從她喜歡的雜誌到討厭的明星,從她最愛的泰迪狗到最害怕的毛毛蟲,我把所知道的點點滴滴,倒豆子般全倒了出來,真的是事無鉅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我不曉得霍明遠究竟記住了多少。我只知道,那日的霍明遠聽完我的話後,立馬請我週末跟他們一起去遊樂場玩耍,以作為答謝。
我自然點頭如搗蒜,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霍明遠一定寧願被打死也不會那樣做。因為那一天,我愣是把他倆的浪漫約會變成了災難現場。
其實事情也著實怨不得我,膽子都是天生的,只聽過嚇破膽的,還沒聽過練大膽的。好吧,我的確聽過膽子越練越大的,但是對於我這種天性駑鈍的人來說再勵志也沒用啊,除非我吃了雄心豹子膽,當然,前提是我得有膽吃。
總之,我這個生性膽小的人成功混入了他們的行列,夾在他們中間進了遊樂場。
那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淑女窈窕,君子文雅。我一路心花怒放,哼著不著調的歌,拉起蘇晴就往前跑。
霍明遠從身後追上來,笑著問我們,“要先玩哪個?”
蘇晴轉頭看我,我眼珠子轉呀轉,問霍明遠,“你去過鬼屋嗎?”
蘇晴頓時便有些瞠目結舌。
霍明遠似是一直在看地圖,所以沒有看到蘇晴的表情,我生怕他看到蘇晴的表情之後會憐香惜玉、見色忘友,於是趕緊緊了緊蘇晴的手臂,朝她擠眉弄眼。我的擠眉弄眼顯然出了效果,蘇晴半是愕然半是忍不住好笑,待霍明遠抬起頭來看我們時,已經全然不是之前那彷彿受了驚嚇的樣子。霍明遠笑著指了指西邊說,“小時候去過,大了之後就再沒來過了。嗯,鬼屋應該是在那個方向,怎麼,要先去那邊看看嗎?”
我又是點頭如搗蒜。
哪知蘇晴這個時候又臨時叛變,絲毫不留情面地戳了戳我的腦袋,笑罵道,“瞧你那兩眼放光的樣子,待會兒有你哭的。”說罷,又把目光轉向了霍明遠,臉頰明明有些羞紅,卻依舊笑著開我的玩笑,“還是先玩一些溫和的吧,別一下子用力過猛,把一一的膽子嚇破了。”
於是我們中和了我倆的意見,選擇了一個既不至於太過刺激又不至於太過溫和的專案——家庭過山車。說實話,我對我們最後這個選擇實在是很不以為然,一想“家庭過山車”,必定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