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
曾經只被井上春讚美過眼睛漂亮,紗織唇瓣勾勒出狡黠的弧度:“這個我知道。”
跡部喜歡少女抬頭看自己時仰頭的角度,也喜歡她今天沒有戴眼鏡的樣子,當然他同樣喜歡此時她眉飛色舞般的調笑。
鮮活的,和當時在醫院的蒼白絕望,是不一樣的。
但他仍然感謝那時行屍走肉般的少女,將最後一點微茫的溫暖,給了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周圍的球賽陸陸續續地開始,跡部看了下手錶,便帶著紗織往A區方向走去。他似乎未曾預見紗織出現在冰帝會造成怎麼樣的影響,或者說他對即將發生的影響,樂見其成。
“對了,本大爺的號碼,你記下來了嗎?”
跟在跡部景吾身後的紗織點了點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趕忙出聲道:“記下來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跟上的問句,紗織覺得跡部想要問的就只是這個問題而已。
“那為什麼不聯絡本大爺?”
“唔…”
要說為什麼不聯絡跡部,可能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吧?
他們並非親密的關係,也不是從小到大就認識的青梅竹馬,不過是在烤肉店吃了頓飯,紗織做不到把自己的日常事無鉅細地分享給另外一個人聽,也不知道對於兩個幾乎算得上陌生的人,在電話中需要找出怎麼樣的話題。
尤其那個人是跡部景吾。
冰帝名副其實的帝王,有繁重的網球訓練,有忙碌的學生會工作,還有跡部財團繼承人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各色應酬。
她的日常不過就是普通中學生的生活,甚至比起一般的女孩子還要更無趣些。沒有課後的逛街,沒有多少親近的朋友,沒有有趣的八卦緋聞,甚至學校裡最近流行的花邊訊息,她還是主人公之一。
和光彩一點都掛不上邊的生活,除了最近和柳生比呂士關係緩和之外,沒有更多被定性為“正面”“積極”的事情可以訴說。
跡部停下腳步:“以後,本大爺會聯絡你的。”他回過頭來,初夏明亮的日光將少年的眉眼照得毫髮畢現,他的眸色變成流動的淺金,聲音溫柔醇厚,像是釀了許久的玫瑰花酒,“你想本大爺的時候,也可以打電話。”
分明是那麼自戀的話,但是偏偏跡部說起來,自信滿滿,眼波流轉。眼角的淚痣將冰帝之王介於少年與男人之中的性感襯托地無以復加,紗織想不明白為什麼跡部景吾就算穿著運動衫,露出那一節脖頸也能讓人想入非非。
“那一開始,跡部君為什麼不聯絡我呢?”
跡部笑了起來,說是百花齊放也不為過的笑容,彷彿周圍的日光全部集中在了少年的身上。要是井上在此,必會嘆一句“不愧是冰帝牛郎團的團長”。
“所以你也在等本大爺的電話嗎?”
“就像我等你一樣。”
他轉身繼續向前走,直到頎長身影被尖叫聲淹沒。時至今日,紗織仍然記得這樣的場景,情不自禁地熱血沸騰起來。在自己看來只是簡單的比賽,對於跡部景吾,對於柳生比呂士來說,是傾注心血的追求。
這是一片銀灰色的海洋,佔據了大半球場坐席。各色的手幅寫著冰帝網球部某幾個隊員的名字,穿著拉拉隊服的少女們在場邊,帶動著氣氛。
站在球場內的幾個少年享受著歡呼與掌聲,忍足侑士側臉望向姍姍來遲的跡部景吾,看到他身後的柳生紗織,意味深長地挑眉。
柳生紗織覺得跡部景吾變得有所不同了。在冰帝學生面前,他依然是那個高傲又不可一世的冰帝之王。和剛才那個詢問他為何不聯絡,誇她漂亮的少年,有些不一樣。
她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跡部景吾,但在她看來,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