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啦。”
少年的眼睛是清澈的綠色,倒映著紗織發繩上小小的白色花朵,像是一汪被春日花朵染得香甜的碧潭,他完全沒有平日在網球場上那副唯我獨尊的驕傲模樣輕聲解釋:“我待會要去參加部活。”
“學期伊始,家兄特意囑託我,要讓切原君自己完成作業呢。”紗織站了起來,收拾著自己的課桌。
“柳生前輩怎麼能這樣?!”
“他這是要我死啊。”
“新學期開學沒參加部活,我會被副部長抽死的!”
“柳生,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得轉學去冰帝了啦!”少年一臉崩潰地揉著自己的頭髮,自然捲的黑髮穿梭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之間,很快就變得更為凌亂了。
紗織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切原,她的嘴角浮著淺淺的笑意,被眼鏡所阻擋的眼睛,想必也是相似的笑意。
少女紫色的頭髮有幾縷從耳旁落下,她素白的手指輕輕地將碎髮撩到耳後,少女的聲音是如此的輕柔,乘著窗外的蟬鳴,混著涼爽的風,飄散在寂靜的教室裡:“切原同學…”
切原赤也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少女。
“我覺得你轉學去不動峰會比較好。”
切原赤也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他眨了眨眼睛,才後知後覺地聽明白紗織到底在說些什麼:“柳生!”
紗織歪著頭,她長長的馬尾也順著動作偏向一片:“還是你想去青學?”
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啊…留著麵條淚的二年級正選目視著紗織開始整理書包。
紗織的課桌上擺放著幾本教科書,切原知道她的教科書裡划著滿滿的重點,少女的動作永遠都是不疾不徐,她將書本放進咖啡色書包裡,然後在課桌裡舉手投足之間偶爾會有哥哥比呂士的影子。
“你這傢伙怎麼一點良心也沒有。”
“是啊…”紗織無奈地聳肩,合上書包,她的書包拉鍊上有個藍色的史迪仔玩偶,巨大的笑臉似乎也在嘲笑著切原無法完成的英文作業。
“反正…我本來就沒什麼良心。”
紗織說的如此平淡,像在評論今天天氣是否晴朗,切原記得去年曾聽前輩提起過的某件事,悻悻地抓著後腦勺,嘴巴開開合合幾次才尷尬地開口:“柳生,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畢竟你不像我哥那樣,還會隱喻或者諷刺之類的比喻手法。”她衝切原點了點頭,從襯衫領口露出一小片白色面板,少女扶著鼻樑上的眼鏡,“那麼我們明天見了,切原同學。”
等紗織從教室離開,切原才明白紗織說的話。他氣急敗壞地插著腰,瞪著少女消失的門口,黑髮凌亂。
“柳生…”咬牙切齒地喊著前桌的名字,瞥見乖乖躺在前桌桌面上的習題本,切原像是一隻沒了氣的皮球,懊惱地再一次抓耳撓腮。
切原緊趕慢趕地把英文作業補完,飛快地跑到網球場。好在新學期,副部長還在對著新人訓話。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在黑色鴨舌帽蓋住大半,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幸村站在真田身後,帶著點如夢似幻的笑意,很多站在球場外的少女偷偷地看著幸村,又偷偷地紅了臉。
這群女孩子,果然是…不識廬山真面目。這是來自文盲切原赤也的內心自白。
幸村遠遠地朝走進球場的切原看來,被額前碎髮的陰影遮掩成影影綽綽的明亮雙眸,讓黑髮少年不由得顫了顫:“部長…”
丸井文太拿著球拍蹦蹦跳跳地跑到切原面前,他的身上有一股甜甜的糖果味道,被風吹到切原面前,這才分辨出是西瓜的香味:“今天我們的一年級——啊現在是二年級了,二年級王牌竟然沒有遲到。”
“前輩我怎麼覺得你很希望我遲到。”
丸井文太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