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幾次被半夜敲門弄醒的大師兄明顯不悅地開啟了木門,耐著性子將他們迎了進來。
“怎麼,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又找我有事?”凌晟從內室踱了出來,自從那一日與夏兆比試完之後,他便放下了許多,心中憋著的一口氣也總算是鬆了,雖然原本半白的頭髮幾乎變成了全白,不過氣息倒是不錯。
“之恆似乎是中了毒。你們快來看看。”傅墨雲緊張不已地將項之恆放平,然後將酒罈子交給了凌晟。
凌晟本想喝上一口,手上一滑卻是落到了地上,酒罈子瞬間四分五裂,幾條蜈蚣靜靜地躺在碎瓦片中。
大師兄原本懶散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二話不說取出了銀針,往項之恆的指尖上輕輕一點。
滲出的血液依舊是鮮紅色。
大師兄微微鬆了一口氣,又陸續在其他幾個穴道和位置上紮了幾下。
“師傅……”大師兄皺著眉頭看向凌晟,“先用內力逼出一部分毒素,我需要師弟清醒著配合我去毒。”
凌晟點了點頭。
傅墨雲和雁棲則成為了護法。
“老大,讓屬下留著便是。時辰差不多,該上朝了。”聽到雞鳴聲起,雁棲當即推了推傅墨雲示意他趕緊上朝。
傅墨雲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闖入火場的時候弄得灰撲撲的,幾夜沒好好睡覺,鬍子也沒有刮,顯得狼狽不已。
罷了,就這樣去吧……免得還要被傅衍怪罪說是醉倒在花叢。
走在上朝路上的大人都紛紛對著傅墨雲留了個心眼。
太子遠遠行來,看見明明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傅墨雲暗自搖頭,“去,拿身乾淨的衣裳過來。”
宮人領命離開,太子趁著距離上朝還有一些時間,拉著傅墨雲往一旁的小殿走去。
“見過太子殿下。”傅墨雲恭敬地行著禮,為了避免弄髒太子的衣服而保持著距離。
“再過半月餘,聽說花魁大典就要開始了。聽說你中意的那個姑娘也要去?”太子殿下神神秘秘地開了口,好奇地望著傅墨雲的眼睛。
傅墨雲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微臣不知。”
太子殿下笑意更濃,“既然不知道,那現在不是知道了?據說得了花魁之後便會入宮獻藝。保不準會不住在教坊司中。”
傅墨雲維持著姿勢不動,等著太子笑嘻嘻地將話說完。
“屆時,再把人帶來給本王瞧瞧?”太子殿下見宮人將乾淨的官服帶來,便把官服往傅墨雲懷中一塞,帶著宮人大步離開。
傅墨雲搖了搖頭,迅速躲進了小殿之中將官服換上,只是這換下來的衣物可如何是好?
傅墨雲一邊想著一邊將衣服包成一個小包袱便往大殿走去。
一道纖弱的身影卻是好巧不巧地等在轉角處,美眸露出了些微的嬌羞,卻是跋扈地指使著下人將傅墨雲手中的小包裹給奪過來。
傅墨雲將她的聲音和宮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不解地加快了步伐,讓下人撲了個空。
稍晚進宮的大人們看見傅墨雲身後跟著一堆宮人,也是大眼瞪小眼,還未等他們開口詢問,傅墨雲便是將小包袱一拋,腳底生風一般往大殿佇列中走去。
上了年紀的大臣兀自捋了捋鬍鬚,也不再將目光集中到傅墨雲身上。
對於方才發生的事,皇上也是聽聞了一些,不過對於幾個兒子輩之間的事,他暫時不想插手,只是這傅墨雲似乎越來越不像話了些。
“傅公子,昨晚城南發生了火災,你可知道?”待政事告一段落,皇帝便幽幽地開了口。
傅墨雲本就應著刑部大人的話而有了個底,如今他發文更是對答如流,“啟稟皇上,今早便是因著從那趕過來,屬下才險些鬧了笑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