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鳳窩街柳巷。
巷裡住的人家只有幾戶,從簡陋的門板和院牆來看,應該都不富裕,其實但凡這樣的地方,鄰里關係都極好,大家為了生計,一般起的都早,於是有準備出去做小買賣的大叔大嬸將他們帶到了牛三哥的住處,聶雲張閒再三道謝。
吱呀一聲門開,開門的果然如翁大拳所述是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他粗布短衣,滿臉的鬍鬚,兩眼卻細小精明,看著兩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年青人很是陌生,於是揉了揉還未睡醒的眼睛,疑惑的問道:“兩位朋友,我是這南門上賣豬肉的牛三兒,素來和讀書人沒有什麼瓜葛糾結,最多也就是遇到有點錢的買主耍點秤什麼的,好像和兩位從未謀過面!”
張閒向兩旁望了望,確保沒有其他人在附近,雙手抱拳一揖,這才低聲說道;“在下是翁大拳老師傅的朋友,他有事託我來見您並將一件東西親手交給你,由你交給黃大掌櫃。”
一聽翁大拳和黃大掌櫃,牛三哥原本睡眼朦朧的小眼撐大了一些,神情嚴肅了起來,他一擺手,示意兩人進了小院內,趕緊關上門,插上門栓,將二人引進了堂屋。
小院很普通,一看便是汜水關最尋常的人家。張閒向牛三哥通報了姓名,聶雲介於自己在汜水關的危險處境,應他事先來時的要求,張閒並未講出真實身份。牛三哥聽張閒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了他遞過來的翁大拳的絕筆,不禁唏噓,雙眼含淚,雙拳緊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撫摸著聶雲遞過來的粗大鐵杖,掂量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看著鐵杖上崢嶸歲月和無數場爭鬥留下的斑駁痕跡,牛三哥沉默良久。
聶雲張閒兩人不知道牛三哥是否真正的相信自己而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幫忙,或者只是送了書信便完事,只得默默等待。又過了一會兒,牛三哥看了看兩人,嚴肅說道:“二位小友,我怎麼知道你們真的是翁大哥的朋友,又或者就是殺了翁大哥的人,然後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封信,拿走了這根鐵杖來誆我。翁大哥及其他兄弟可都是中了圈套才隕歿的。”
聶雲心中讚歎,這牛三哥外表粗獷,其實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遇到朋友臨難,卻依然清醒。此時張閒聞言微驚,想了想那天的場景,記憶起老丐臨死前講的那些話,起身說道:“清水流長山不遠”。
牛三哥微微一怔,雙眼垂淚,仰天長嘆道:“貧者無欺天外天……這是大掌櫃給我們的暗語之一,如若兄弟遇難,那帶信人便說出這句話。看來翁大哥沒有被抓,蕭家也沒有讓人來當臥底,你們是好兄弟,大哥他是真的沒了。”
“這句暗語的開頭字連起來便是三個字:清貧者。”牛三哥緩緩說道。
聶雲和張閒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年輕,尚不知道清貧者是何人,汜水關與之有何關,繼續默默傾聽。
“這三個字對你們來說有些陌生,但我和翁大哥都是清貧者,它不是單指某個人,而是指一群人或者可以稱之為一個組織。”
“清貧者最初由現今在秦川的黃四娘創辦。黃四孃家人逢難,家人罹難,四娘後遇有奇緣,練成絕學。她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江湖好手建立了清貧者這個組織,專門為貧苦勞眾鳴不平事,專門對付貪官,救濟窮人,所以這個組織被稱為清貧者。咱們這個組織有個規矩,凡遇到傷天害理欺壓老百姓的事情,咱就明裡暗裡插手攪局,甚至做出幾件案子來殺雞儆猴。那些橫徵暴斂的貪官酷吏對我們恨之入骨,千方百計的想要對付我們。咱們這裡面的人大多是些窮苦人,也有少數像你們二位這樣的讀書人,最近更有像聶長風這樣的汜水關的英雄人物加入到了我們。”
當聶長風三個字的聲音發出時,聶雲的心裡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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