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有限的人力將所有人撤出園區,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為今之計,只有儘快制服心魔,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
可隨著血腥慘案不斷發生,心魔的力量也越發強大,在心魔領域內,建築開始不斷瓦解,殘垣斷壁擺脫了地心引力,不斷升空。
在這個領域之中,適用於人類社會的基礎力量開始失控,隨處可見飄浮在空中的樓房磚瓦和巨石。
整個空間彷彿處於一個失重的狀態下,四周都是飄浮物。
夏心悅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人類可真有意思,不過是心底的惡念被放大,怎麼可以壞到這個地步?」夏心悅呢喃,不知是說的樓下的人,還是說的她自己。
「他們原本不是這樣的,你也不是。」路嶼頓了頓,「這是心魔造出的惡果,和別人沒有關係。」
夏心悅並不認同他的觀點:「評判一個人,往往是看他做了什麼事兒,而不是他本該是什麼樣的人。」
「那就做點對的事。」路嶼指著樓下瘋魔的人群,對夏心悅說,「心悅,如果心魔徹底接管你的身體,順利出世,無論對惡城還是對這個世界,都是一場浩劫。」
夏心悅定定地看了路嶼一會兒,訕笑:「可這關我什麼事兒呢?我都已經死了。」
——我摯愛的已然覆滅,這個世界與我何干?
「你真的不在乎了嗎?」路嶼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穩定,無論夏心悅說什麼,他都穩如泰山,一點兒不激動,「何止你也不在乎了嗎?」
夏心悅一愣,只聽路嶼又道:「你和聶聞溪關係不錯吧?聽說你出事,他不顧我們的阻攔,死活要跟進來,他肚子裡還有個孩子,下面棍棒無眼,你不怕傷到他嗎?」
「我……」夏心悅眼裡閃過一絲動搖,路嶼見狀,乘勝追擊:「何止就是個戰五渣,就下面那群殺紅眼的,他能在人手底下撐三招嗎?」
夏心悅低下頭,在樓下的那些小小的人影裡尋找她熟悉的身影。
這個領域屬於心魔,而她與心魔同源,所以,她雖然不能控制這個領域,但利用領域找個人,再容易不過了。
很快,夏心悅就找到了她的目標——聶聞溪和何止。
這兩個人有個共性,都不諳世事,所以心裡乾淨得不像話,因此受到心魔的影響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大。
聶聞溪身子不方便,走得磕磕絆絆,謝應許攙扶著他,兩人行進緩慢卻十分堅定,不斷呼喚著夏心悅的名字。偶爾也會有不長眼的人上前攻擊他們,但都被聶聞溪用靈力震退。
何止就更慘了,他和大部隊走散,又沒人盯著他,他站在殘垣斷壁之上,哭得像個孩子。
他丟了夏心悅,丟了最心愛的人。這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在這個情緒被無限放大的地方,唯獨失去夏心悅這一點他不能接受。
何止不住地呼喚夏心悅的名字,一聲一聲,幾乎摧毀了夏心悅眼底的麻木和冷淡。
路嶼見狀,乘勝追擊:「進入心魔領域的人,自己是出不去的。即便他們不會傷人,也不能保證別人不會傷到他們。聞溪還好,老謝就算自己出事都不會讓他出事,何止可是個普通人,你覺得你護得住他?」
路嶼又問:「心悅,何止那麼喜歡你,你也因為這份感情無數次做出讓步,怎麼這一次你就不肯再幫幫他了?」
夏心悅看著樓下屬於何止的小小身影,在殘垣斷壁中磕磕絆絆地找她……最終還是心軟了。
她被這個男人毫無保留地喜歡過……
夏心悅妥協了,她扭頭問路嶼:「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幫我找到心魔。」路嶼如願以償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夏心悅聞言搖了搖頭:「可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