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聞溪終於被說服了,「也對。」
將聶聞溪送到宿舍樓下後,路嶼拍了拍自己吃得圓滾滾的小肚子,步行回到了距離單位不遠的家。
仔細算算,這一天過得實在算不上輕鬆,大老遠地跑到蘇蒻家裡去核實案情,來回四個小時的車也不是坐著玩的,更何況還到刑偵大隊去跟影鬼打了一架,耗費了不少體力,一進家門,路嶼就癱倒在沙發上。
沙發上放了好些個做工精緻的小抱枕,就是數量太多,他往沙發上一躺,立馬掉地上好幾個。買那麼多小抱枕的原因路嶼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因為工作的性質,他向來是沒有什麼時間也沒興趣逛街的,他想到要買啥就逛個淘寶,把能看得上眼的統統加購物車,等著有空好好篩選。
可這加購物車的時間和他真正有空去篩選的時間,間隔通常是很長的,這期間保不準哪天就和晏庭鬧點小彆扭。有錢人家出身的晏少爺,哄老婆的固定招式就是清空購物車,才不管有沒有重複的物件,路嶼敢加他就敢下單。
路嶼自己也改不掉東西丟購物車的習慣,就為這個,這對小情侶沒少買些有用沒用的回家。
路嶼掙扎著把幾個抱枕撿回沙發上,後來想著他都起來了,就索性挪了個位置,回床上去躺,床終究是要比沙發舒服那麼一些的。
躺到床上之後,路嶼掏出手機玩小遊戲,想要打發時間等著晏庭回來。誰想他實在是太困了,在第三次被手機砸臉之後,他終於決定放棄和睏意的抗爭,腦袋一歪立馬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時,距離他進家門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卻恍惚聽見晏庭在臥室門外和別人對話的聲音。
晏庭帶朋友回來了嗎?
路嶼瞬間清醒過來,從床上翻身起來,開啟門走了出去。
…………
晏庭踏進家門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一過十二點,整個小區都沒有幾戶還在亮燈的了。路嶼給他在玄關處留了盞燈,其他屋子也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下午路嶼去走訪倖存的受害者,點名道姓不帶晏庭,說不樂意讓人小姑娘看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眼,但晏庭絲毫不覺得怎樣,心裡甚至還溢位絲絲甜意。
只不過閒著也沒事,晏庭乾脆應了幾個好友的邀約,出去聚一聚。這一次社情局高層年會已經在兩天前結束了,但考慮到路嶼目前記憶紊亂的狀況,晏庭索性休了年假,打算在惡城再留幾天,修補一下他和路嶼的關係。可年假一共也沒有幾天,他也不能一直任性地留在惡城不顧工作,所以能待在一塊兒的時間真的是緊著用的。
一進門,晏庭就敏銳地察覺了到這個屋子裡另外一個人的響動,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路嶼並沒有待在臥室或者是客廳的沙發上。晏庭站在進門處用視線掃了一下,驚訝地在廚房裡看見了路嶼。
路嶼沒有開燈,就著窗外的月光,站在廚房裡磨一把剔骨刀。
晏庭見狀,著實感到詫異:「寶寶,你怎麼還不睡?」
路嶼聞言,緩緩地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噢,你回來了呀。」
晏庭一時判斷不出他是否高興,只能憑著直覺先去安撫:「抱歉,回來得有點晚,我把那幾個喝醉的送回家,耽誤了點時間。」
「沒關係。」路嶼保持著扭頭的姿勢,朝晏庭露出了一個微笑,「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剛好等你。」晏庭看著那個笑臉,心裡突然「咯噔」一響——那個笑容,讓這張晏庭無比熟悉的臉,陡然變得陌生起來。晏庭和路嶼少年夫妻,他甚至敢拍著胸脯說,路嶼所有喜怒哀樂他都見過,但他從來沒有看他這樣陌生且令人不適地微笑過。
「這麼晚了,你磨刀做什麼?」晏庭性格沉穩,遇事也不慌亂,他按捺住心中的驚濤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