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癸乙對自己好其實是在對青衣好,而自己卻只是佔了青衣身體的一個冒牌貨,青衣就忍不住地有些自責。
也許,等自己的病好了,應該找個機會和癸乙說開了吧!自己這樣佔著別人的身體不說,還享受著別人對這具身體主人的好總歸有些說不過去。
“總躺著骨頭都生鏽了,這藥,還要吃幾天啊!”
青衣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癸乙端來的湯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郎中故意整他,這湯藥黑漆漆地不說,苦的他腦仁子都發疼。以前香兒給他煎的藥也沒有這麼苦啊。
若是說良藥苦口,那他之前受的傷不比這次的傷風厲害?
癸乙見青衣一副小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莞爾,將藥碗推倒青衣面前戲謔地道:“你要是聽話不耍酒瘋站在雪地裡受了涼,何需吃這苦頭!”
一時有些語塞的青衣盯著面前的藥碗,似乎那是他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屏住呼吸一股勁將藥灌了進去。
那真的是灌啊!青衣恨不得讓這碗藥壓根不從嘴裡過,直接從喉頭灌入。饒是他喝的再快,口腔裡那種苦澀的味道依舊讓他想要吐。
好在之前已經喝了幾次,自己的味蕾也因為高燒沒有那麼的敏感,否則真是比殺了他都痛苦。
放下藥碗,青衣的臉已經皺成了苦瓜,癸乙一副好笑地樣子將自己準備的麥芽糖拿了出來。青衣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忙挑了一勺麥芽糖緩解口腔裡的苦味。
剛想再吃第二勺,卻被癸乙一下將手裡的勺子奪了過去。
“小心失了藥性!”癸乙不能青衣示弱,便麻利地將麥芽糖給收了起來。
眼巴巴地看著癸乙將麥芽糖拿走,青衣撇撇嘴趴在了桌子上,沒有反駁。癸乙看青衣這樣,反倒有些心軟。
“等下我幫你準備些甜點,你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癸乙,你等下能幫我帶些雪進來麼?”
青衣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描繪著桌面上的花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現在還沒痊癒,不能再著涼。。。。。。”
癸乙皺眉,想要勸青衣好些後再賞雪也不遲。青衣卻沒有等癸乙說完,打斷對方的話道:“我不觸碰,你可以放在這裡,我只是想看看。”
青衣敲了敲桌面,抬眸看向癸乙。
須盁,桌角的蠟燭爆出一朵燭花,癸乙無奈地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收拾了藥碗,癸乙便離開替青衣去準備糕點。
只剩下青衣一人的房間又開始變的空曠,青衣趴在桌子上忽然覺得喉頭有些灼熱起來,用手指用力掐了幾下才算是緩解一些。
雖然喉頭還是有些脹脹的發堵,青衣卻沒有怎麼在意。在他看來,自己所謂的風寒不過就是感冒了,嗓子疼大概也是扁桃體有些發炎吧。
可能是湯藥裡有安神的藥,有些無聊的青衣不一會便有些犯困,迷糊中他只記得自己爬上床,剩下的事便一無所知。
等癸乙端著茶點再來的時候,青衣已經穿著鞋子抱著自己的被褥睡了過去。
無奈,癸乙只能替青衣將鞋子脫去,重新幫他掖好被角退了出去。盛在碗裡的雪被癸乙放在了桌上,雖知道青衣再看到時可能已經化為雪水,癸乙卻還是留了下來。
一夜溯風,不知吹落了西涼城多少盞燈籠。
青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這一覺他睡的很沉,病也好了很多,身體也已經漸漸恢復了力氣,看來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句話還是可信的。
獨自穿好衣服,青衣伸了幾個懶腰,看到桌上的一碗清水放在自己昨晚敲過的地方,青衣莞爾一笑,知道那是雪。
就在他愣神間,癸乙便敲響了他的房門。為了給癸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