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徒可比。這裡上上下下近千口子人,也不怕他動粗。
「我看上了老夫人泊在江口的七船布匹……」
老夫人心裡還清楚拿七船印染好的布匹是怎麼樣一個巨大的數字,這人把嘴巴張的這麼大,老夫人雖是震驚,卻也不發作,靜靜的聽他往下說。
「我們也知道這不是老夫人的東西,原貨主要是讓老夫人賠償的話,老夫人一時也陪不出來。」四火好像很講道理的樣子:「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只借其中的三船……」
要說這事情,四火比誰都窩火。
本以為拿了田老爺,就可以把船上的布匹順利的弄走。可完全不是那麼回子事情,這個田老爺的號令根本就不好使喚。
每條船上都有好幾十號人,真要用強的話,還真不好收拾。因為四火的一個小隊早用同樣的手段控制了七八條船,也拿不出許多人手。
就算是用強拿下了,這種事情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人家肯定能順著蛛絲馬跡找上門來。蕪湖又不是敵佔區,地地道道朝廷的地盤兒,赴死軍下手硬搶,實在說不過去。
更主要的是,這也是大帥的本意。
「三船?不行,你們若真是有了難處的江湖朋友,走到我門上來少不得要照顧個衣食周全盤纏豐足。」老夫人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你一開口就要三船,你可知道三船是多少布匹?一船四十包,一包一千八百尺……嘿嘿,我知道壯士肯定是有些手段的,可我們田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老夫人差異,我們不是打明火的匪類。我們也不搶老夫人的東西,」四火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笑呢:「我們不是搶,是借,既然是借,肯定會還……」
「這是借據,老夫人看看再做考慮。」
片刻之後。
老夫人再次打量面前的小夥子:「你就是叫做四火的隊官?」
「正是。」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為非作歹的匪類怎麼會有如此的氣概?原來你們是赴死軍的人。」
那借據上都有李四李大招討使的個人印璽和赴死軍的大印,應該不會錯,這麼一來,估計這個忠誠伯的衛隊長應該不會用下手硬搶一類的手段了。
做買賣開自號為的是賺錢,這又是江南是朝廷的地盤兒,老夫人並不怎麼怕忠誠伯這個天大的人物。別說一個親兵衛隊的隊長,就是忠誠伯本人來了,他也得講道理,不拿銀子一村布絲兒也別想拿走。
借是肯定要借的。
因為四火綁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為了索要錢財,而是在示威。
你要是真不借,赴死軍隨時會過來找麻煩,這才是最要命的。
四火還在一邊兒打著邊鼓:「淮西百萬生靈衣食不周,我家大帥不得不想方設法。我家大帥說了,要是貴號能援手今日,他日比有厚報。」
你要是真不借也可以,以後的路子還長著呢。不過要是和忠誠伯合作的話,這裡頭的利益可也同樣巨大。
老夫人微微一笑:「忠誠伯的意思我也明白,不過那幾船布你們就不要想了,都是有主之物……」
老夫人這麼說,四火也不著急,同樣是靜靜的等待著下文兒。
「拿都是綾子和細緞子,你們用也不合適。我這裡還能湊出幾十包麻布和棉布,若是真能和忠誠伯商量好了,立刻就可以發出去……」
老夫人要見忠誠伯的舉動完全就是在四火的意料之內,因為其他幾家也是這樣。
「淮西百萬人口即將饑寒交迫,還請老夫人即刻啟程……」
「不必了,我是不去的。」老夫人很輕鬆的笑道:「這事情我們家老爺就能辦理……」
他?那個小氣而有做不了主的田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