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笑,你不要臉,你很不要臉。”
“我不想在討論這個問題。”
我收起臉上嬉笑的神色,隱秘的用腳尖勾著鞋,趁著墨老頭不注意衝著他的衣服甩了過去,誰知墨老頭似有感知先是回過頭給我一個笑容,然後用嘴輕吹一口氣,鞋子就迎空變向,徑直砸在我的臉上,留下一個大大的髒鞋印。
“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好心。”墨老頭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小。”
“老奸巨滑。”我低聲笑罵道,擦乾淨臉上的印記,然後用勁的攥了攥了自己的拳頭,發現這睡了三天過後,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力氣。我跳下床,衝著墨老頭的背影鞠了一躬:“這三月多謝您的照顧了,回去的路,我已經知道了,希望您下次不要在盜我的墓。”
我的步伐邁過墨老頭的時候,我滿臉微笑的看了他一眼,以示告別吧,卻發現他緊閉著眼沒有看我,我自顧的搖了搖頭,不想在做停留,繼續往前走。
“等等!”
就在我的手已經搭在門扉上,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墨老突然一聲大喊攔住我的腳步,我停下動作扭過頭不解的看著他,他沉聲道:“你說的沒錯,這三日裡我的確潛入過韓家,而且是去了你姐姐的北苑。”
聽見墨老頭的話,我眉頭一皺,不明白他葫蘆到底買的是什麼藥,卻見他單手一揮,一把竹製的木椅在地上轉個圈,滑到我的身旁。
“來,你先坐下,你姐姐有事讓我告訴你。”
“好!”
“就在昨日,我在夜裡潛入了韓家的北苑,你韓家崗哨的確能說是滴水不漏,可是對我而言卻還遠遠不夠,我用秘法使你姐姐北苑的守衛全部陷入一種昏迷狀態,你姐姐的情況的確不太好,面色枯槁無色,身體情況奄奄一息,呼吸時有時無,心脈受損十分嚴重,我用幾道精純的本命玄氣才勉強將她體內生機挽回正常人水平。”
我急忙起身抱拳,衝著墨老頭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激動說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是我對墨老頭所言感謝,最為發自肺腑的一句。
墨老頭神色平靜,衝我擺了擺手讓我坐下,繼續說道:“你姐姐雖然身體情況好轉,但卻依舊不能甦醒,想來是受到你身死實在太過沖擊,我無奈之下,只得施展道家的“夢蝶”之術,將你未死之事以夢境的方式通知你姐姐,我便去了你墓,給你尋一些衣物。”
“這不重要,您繼續說。”
“恩,過了約有半個時辰,你姐姐這才緩緩睜眼,那女子的眼神裡寫滿的悲苦無奈,一個人寂靜的坐在床上,無神的看著滿天星空,不哭不鬧,深夜裡安靜的可怕。
“等我推門進去,她也並未驚訝,我趕快說明來意,她也只是向我詢問了你的身體狀況,對於她自己的身體如何;隻字未提。”
“我將你要幾日就能回去的事,告訴了她,她讓我向你轉達倆個字;走吧!”
我一怔,墨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然後雙手推開門走了出去,這件小竹屋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安靜的連我的呼吸聲都清楚可聞。
原來,她一直都懂我,我心裡明明知道,我本應該知道的,是我虛偽了啊。
你每天笑容滿面,她卻明白你並不快樂,你每日渾渾噩噩,她卻知道你韜光養晦。
韓君笑,你就是一個自以為的混蛋!
你一文不值!
走吧,她不希望你在騙自己,她看不了你活的壓抑。
籠中的鳥,老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展翅高飛。
去看看,看看那些未知的遠方,要讓他們記住你名字,因為身後永遠有個人在為你驕傲啊。
他是我弟弟,那個少女說這話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