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杜衡的頸窩裡。
杜衡的肩頸連著脖子都十分好看——當然,杜衡整個人也是十分好看的——只是,現下那玉色修長的脖頸籠了一層薄薄的汗,落在狐狸的眼裡,格外誘人,叫他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來,絲絲的氣從微張的口中散出來,化作白霧,像看得見的薄絹一般,縈上杜衡的肩頸。
杜衡被氣流撲著,仍覺得癢癢,微微瑟縮了一下,口中輕笑著“呵”了一聲。
狐狸眯了眯眼,沉著聲道:“別動……”然後伸出嫩紅的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
杜衡縮了縮脖子,笑著歪了歪腦袋:“做什麼?”
狐狸便不再亂動,只把腦袋擱在他的肩窩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杜衡的氣息……
他忽然覺得暈暈迷迷,卻是很舒服的,沉醉一般的暈迷——他當真,想永遠醉在這人的氣息裡。
“其實,變出本相,卻能這樣親近,我也不虧就是……”狐狸難得老實地喃喃,只是話音低沉含糊,撲在杜衡的肩窩裡,只暈出一片曖昧的暖。
杜衡只本能地覺得他似乎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起碼是難得的誠實話,卻只恨聽不分明,甚是遺憾,他不願罷休,便聳了聳肩頭:“啊?說了什麼?再說一遍,風聲太大我沒聽清楚。”
“好話不說二遍。”狐狸支起腦袋,湊在他耳畔低聲道,“你錯過難得的機會了。”
杜衡只覺得狐狸在肩頭微微動彈了一下,然後涼的風就湧進被捂得溫暖的脖子,下一刻,卻有帶著舒服熱度的手環上自己的腰背。
狐狸化出了人形,一手把杜衡的腦袋扶近了點兒,埋頭輕輕在他的脖子上啃噬了一下,長而柔滑的發垂落下來,漫在兩人相偎的肩頭,有的越過去,散下來,落在杜衡的背上,同杜衡的頭髮纏綿的糾結在一起,狐狸分出小小的心思,用環著杜衡的手小心捉摸到這些散發,心頭得意地哼笑了一下。
杜衡任狐狸摟著,呼吸略略快了起來,一直待到狐狸慢慢抬起頭,用瀲灩的眼光瞟了他一眼,他在此時忽然眯了眯眼睛,迅速伸手捧住狐狸的腦袋,趁著狐狸還在微張著嘴一片愕然之時,徑直吻了上去。
狐狸無奈,失了先機,只能隨著他追逐輾轉,半晌兩人都飛著滿頰霞色,才微微分開來。
杜衡笑著看微微喘著的狐狸,得意之色毫不掩飾:“叫你剛才撓我癢癢,好了,報復夠了!”
狐狸聞言揚眸看他,嘴角慢慢勾起來,眼底也漸漸幽暗了下來:“可現下,卻輪我想報復一下了。”說著,就使了勁兒要撲過來。
杜衡靈巧地掙了開,伸長手擋在狐狸身前:“等等!”
“怎麼?”狐狸不耐煩道。
“今天祭灶。”
狐狸哼了一聲:“然後呢?我可不願再做圍脖了。”
杜衡只是笑:“餓了吧?祭灶時可有一種特別的吃食,你可曾有吃過?”
狐狸有些茫然,面上不動聲色:“有什麼特別?”
杜衡抽身往廚房行去:“我這就去拿。”
狐狸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別想逃。”
杜衡眨了眨眼,認認真真地道:“啊?我能逃到哪兒去?先吃些應景的食品,然後你要怎樣怎樣,不妨礙的。”
狐狸的腦瓜子飛速轉了轉,發現此言甚是,且這麼一來肚子裡的饞蟲確也被勾了上來,便乖乖鬆了手:“好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待到狐狸心滿意足吃了一嘴粘糖,終於打算要怎樣怎樣時,才突然發現他早也沒心情怎樣怎樣了。
居然,居然上了杜衡的當?!他氣哼哼努力撕扯著粘牙的糖果,一面鼓著眼睛瞪杜衡。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狐狸含含糊糊地責問,糖的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