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閃過阻止她並作出解釋的念頭。但在他追上她之前,她已經躍入前排座位,發動了引擎。他跳進車裡,砰地關上車門,這時大轎車已經向前衝了出去。他回頭望去,只見警察在後面無可奈何地追趕他們。
“海倫,”他喊道,“海倫,你不能這樣……”
她沒有理會。汽車沿著黑暗的街道疾馳,向北行駛了一個街區,用兩個輪子著地的急轉彎拐過街角,又行駛了一個街區,然後拐到了密歇根大道上。遠處,傑克能聽到警車的警笛聲。
“海倫,停下,我們可以解釋的……”
她嚴厲地說:“你忘了我們還有一位乘客。”
已經很晚了,密歇根大道上幾乎空無一人。他們闖過了一個紅燈,駛到了橋上。突然,他們聽到前方鈴聲大作。
“你過不去,橋在升起了。”
這只是第一聲警鈴,橋上的欄杆剛開始移動。她加大油門,直衝上橋。橋附近有人跑到街上,瘋狂地向她揮手。現在,警笛的鳴叫聲越來越近了。
在一陣最後的加速中,她以毫釐之差險些撞上最後一道欄杆,避開了障礙物,她衝過了橋。傑克看到在她加速駛過時欄杆剛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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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她喘著氣說,“他們在橋的一邊,我們在另一邊。”
“海倫,我們不可能這樣逃掉……”
“閉嘴,”她說,“我正在想辦法。”
她拐進一條小路,又拐了一次,駛進一條小巷,再轉一次彎,就進入了被稱為下層的地下通道迷宮。她熟練地將這輛大車駛入密歇根大道正下方的寬敞街道,徑直開向雙層橋。橋還升著,她在欄杆前停了下來。
“當橋降下來的時候,他們會在上面朝南走,”她說,“而我們會在下面朝北走。不錯吧?這個辦法很高明。”
“很高明,”傑克生氣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呢?現在,你和這輛車的描述已經透過警察的無線電廣播,傳遍了整個城裡的每一輛警車。”
“我本想把車丟在某個地方,”她若有所思地說,“但他們會發現它,也會發現乘客。”
一艘船哀鳴著駛過橋下,繼續沿芝加哥河前行。橋開始緩緩降下,莊重而威嚴。最後,它微微顫抖著落到位,欄杆升起時,鈴聲又響了一會兒。
當他們開車過橋時,能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警車警笛聲。
“你打算怎麼辦?”
“在這些警車甚至都沒聽說過的街道上繼續行駛。”她告訴他。
她拐進橋邊一條黑暗、荒涼的通道,向西開了幾個街區,再次轉向北。視線範圍內沒有一輛其他車,街道兩旁都是沒有亮燈的工廠建築。
“傑克,我得喝點酒。”
在半暗的光線下,他能看到她的臉色有多蒼白。他想起了那瓶沒開封的黑麥威士忌,開啟瓶蓋,把酒遞到她的嘴邊。
“傑克,是誰把他帶到那裡的?為什麼?我們要怎麼處理?”
“我不知道。他是我們的麻煩,我們只能帶著他。”
“誰會知道那個冷藏室呢?”
“我知道,當然內爾也知道,還有圖茨,以及和演出有關的所有人。你看,去年,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為劇組舉辦了一場派對。那天天氣熱得要命,有人突發奇想,說把派對開到那個廢棄的舊倉庫裡,再開啟製冷裝置,多棒的主意啊,結果,效果出奇的好。”
“但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那裡?”
“你能立刻想出一個更好的地方嗎?”
她想了一會兒。“除了公園長椅,沒有了。”
他又一次把瓶子舉到她的嘴邊。
“他真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她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