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祭祀儀式的細節。我必須弄清楚那詭異的聲音究竟是我戒酒後的後遺症,還是另有原因。
“你們這裡的人都很虔誠啊,剛才那個儀式很特別,是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聳聳肩:“那個啊,我也不太懂呢,我問過老婆和丈人,他們也都只說是自古以來事代主大人的供奉儀式,保佑風調雨順之類的老生常談。”
我想進一步確認那個白布下的供物,於是開口道:“那個巫女手裡的……”
“嘿嘿,老師啊,你也看中水野小妹妹了啊。” 雨宮一臉壞笑打斷了我。
很遺憾,雨宮猜錯了,我對那個巫女毫無興趣。
“那個巫女嗎?上次來倒是沒見過她。”
“對吧,那個尤物在這種鄉下地方可是稀罕得很。她不是本地人,不會天天在這裡。我猜今天不少年輕人來參加儀式,恐怕就是為了看她呢。”
“我其實想問你,知道她手裡的供物是什麼嗎?我剛才似乎看到……”
雨宮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他將煙掐滅在便攜菸灰缸裡。“我說老師,水野那女人雖然漂亮,但你最好小心為妙,她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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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追問時,雨宮太太出現了,催促丈夫回去拜殿。雨宮臨走前指向拜殿西南方:“老師,那我先走了,你想了解神社的事情那裡有個資料館,就是五郎幫忙修的。” 雨宮離開前指向拜殿西南方。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棟佔地約1500平方英尺的嶄新木製建築,門楣上的牌匾寫“d村鄉土資料館”。令我意外的是,那些虔誠的信徒居然還參與修建了這樣一個明顯用來吸引遊客的設施。
走進資料館,裡面陳列著各種“鬼故事”相關的文獻,以及諸如據說殺死過鬼的刀、妖怪的毛髮等等展品。最令我啼笑皆非的是一具人魚木乃伊,與我在理查德的手稿裡看到俊美的男性形象完全不同,它的上半身呈現出靈長類動物的特徵,腹部隱約可見針線痕跡,顯然是某隻可憐的猴子和魚類被粗劣地縫合在了一起。
回想起20分鐘前在本殿內莊嚴肅穆的儀式,我不禁啞然失笑。從莊重的祭典到這充滿怪誕的展覽,反差之大令人恍惚。在這個資訊化的新世紀裡,居然還有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法來吸引遊客,這就像巴納姆的斐濟人魚一樣荒誕不經(注2)。
我猜測,也許祖父江五郎正是因為反對這種低劣的伎倆,才與物部神主鬧翻的吧。
“‘人魚標本’太假了,你是這麼想的吧,先生。” 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她用流利的英語說話,但口音清晰地透露出她的日本人身份。
轉身一看,我不禁怔住。站在我面前的正是那位在祭典上跟隨神主的漂亮巫女。此刻,她的面容不再那麼莊重,反而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
“其實我在儀式上就注意到你了,”她微笑著說,露出可愛的酒窩,“你是在場的唯一的外國人嘛。”
我心中泛起一絲尷尬,急忙解釋道:“抱歉,我並沒有取笑的意思。”
“沒事,沒事。”巫女笑著擺手, “這些東西我剛來的時候就吐槽過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當然啦,這些也只是偷偷地和朋友們說的。”
“是這樣啊。”我一時語塞,只能禮貌地點點頭。
“雖說是巫女,其實我只是打工的。至於神主大人的那些規矩和講究,也就那麼回事。”看到我有些尷尬,她迅速補充道。
“對不起,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水野奈緒美。”
原來她叫奈緒美……
“馬丁·伍德。”
水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亢奮,“馬丁·伍德?難道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