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樹梢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越往深處,警示危險的標誌愈發密集,終於引導我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廢棄銅礦前。
空曠的地面上散落著斷裂的礦車軌道,鏽跡斑斑的工具靜靜地訴說著被遺忘的歲月雜草頑強地從裂縫中冒出,幾根生鏽的鐵軌像是枯萎的血管,緩緩地延伸向地下那未知的深處。礦坑的入口被交錯的鐵條封死,形成一個x字形的屏障,似乎在向所有闖入者發出警告。
我走到入口處,試著拉動那層厚重的鐵條,它們紋絲不動。冰冷的氣流從縫隙中緩緩滲出,帶著一種潮溼而腐朽的味道。透過狹窄的縫隙,我極力向洞穴深處張望,期待著能看見什麼驚人的發現——也許是恐怖的怪獸?詭異的屍體?還是其他超出想象的神秘之物?然而,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空洞無聲,甚至連老鼠或昆蟲的蹤跡都不曾見到。
我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我掏出相機,開始拍攝這片銅礦入口的照片。隨著鏡頭的移動,失望的情緒轉瞬即逝,熟悉的感覺卻湧上心頭——這個地方一直在等待著我。
無法進入銅礦雖然令人沮喪,但這股衝動讓我瞬間恢復了幾分當年出道時的銳氣。我掏出筆記本,手中的筆尖在紙上飛舞,將我腦海中的想象化作文字,猶如早已蓄積的靈感噴湧而出:
“假如我能深入那幽暗的礦洞,每一步都將是對未知的挑戰,彷彿踏在某種不可名狀的界限之上。潮溼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老氣息,像是來自地球誕生之初的呼吸。洞壁上閃爍的銅礦晶體在想象中的頭燈下投射出詭異的光影,宛如無數雙窺視著入侵者的眼睛,守護著這個地方不為人知的秘密。”
合上筆記本,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遠處一棟低矮破舊的建築上。它曾經或許是銅礦的辦公樓,如今卻像一具遺棄的空殼,敞開著破碎的窗戶和大門。門外立著一塊“危房,請勿靠近”的警示牌,斑駁的牆體被血紅的五葉地錦覆蓋,透出一種荒涼且被時間遺忘的美感。
出於好奇,我跟隨內心的驅使,走進了那棟廢棄的樓房。內部一片狼藉,散落的檔案和殘缺的辦公桌椅無序地分佈在四周,厚厚的灰塵悄無聲息地記錄著這座建築的衰敗與漫長的沉寂。
不久,我注意到地面上有一連串深淺不一的腳印,顯然是最近有人留下的。懷著些許不安,我沿著這些腳印,穿過一條昏暗的走廊,來到一個空曠的房間,看門口的牌子應該是曾經的大會議室。
,!
這裡的空氣……有點奇怪,黏稠得讓人不舒服,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面板上輕輕摩擦。我盯著前方,那些隱約的輪廓隨著我的靠近慢慢清晰起來。
房間中央堆著一些雜物:一個睡袋、一本發黃的記錄本、手電筒、幾包吃剩的泡麵、空啤酒罐,亂七八糟。記錄本上滿是灰塵,內容卻平淡得可怕:日期、天氣,反覆出現的“沒有異常”。
拍攝這些東西時,我突然想起了雨宮。他曾告訴我,關於這個地方曾是某個神秘教團據點的傳聞。當我提起想要來這裡調查時,他還試圖阻止我。現在看來,如果那些傳聞是真的,那麼這些物品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那些邪教徒。
一股冰冷的恐懼感悄無聲息地纏上了我。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孤身一人,身處異國他鄉,深入這片廢棄而神秘的禁地。如果那些人還潛伏在這裡……這個念頭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我的鎮定。我不由自主地環顧四周,尋找可以防身的工具。最終,我的手指觸碰到了一根鐵條,可能是斷裂的椅子腿。我緊緊握住它,冰涼的觸感似乎給了我一絲安全感。
穿過會議室另一側的門,我沿著一條狹窄的側廊緩步前行。走廊盡頭的門虛掩著。潮溼的空氣與刺眼的陽光從門縫中射進樓內,模糊了外面的景象。
我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