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以前可不是普通的大工,是給神社幹活的‘宮大工’。聽說過去不止事代神社,附近幾個島的神社也是祖父江家代代負責修繕。”
聽到“代代”兩個字,我連忙追問:“夕見島也是其中之一嗎?”
“夕見島?有著地方?在s縣嗎?老師從哪裡聽說的。”
果然d村的人都不知道當年的事,見與夕見島無關我便興趣減半,反倒是雨宮來了興致。
“大概10年前五郎突然不做其他神社的生意,成了事代神社的專職木匠,不過這樣收入自然也少了,就開了雜貨店補貼家用,好像事代神社也給了不少支援呢。”
我稍微有些驚訝:“你不是本地人,怎麼知道10年前的事情?”
雨宮和我說過自己是上門女婿,三年前才來到d村。
他又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苦澀:“都是聽我老丈人說的。哎,當年要不是我在公司搞砸了混不下去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地方。
“啊,抱歉,我說岔了。不過後來五郎和神主大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我聽說去年改建神社資料館的時候兩人吵了一架。”
“物部神主?”我腦中又浮現出那個中間管理層先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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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地方你也看到了,這些人口支撐不起一個行政機構,有什麼事情大家都找神主大人商量,他就和村長差不多。”
“所以是物部神主解僱了祖父江五郎?”
“不是啊。”雨宮搖搖頭,“是五郎他自己不幹了,除了修補自己家還有你現在住的房子,他再也沒有做過木匠。”
“那祖父江家現在和物部先生關係很差吧。”我莫名有了興趣,大概是因為和祖父江家現在走得很近吧。
“哦,那倒沒有,神社的物件明明都可以找外面批發商進貨的,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從祖父江商店採購。”
我喃喃自語:“這可有些奇怪啊。”
“奇怪什麼,只能不愧是神主大人啊,氣量就是不一樣。” 雨宮有些喝多了,舌頭開始打結,“要知道,狐火垰那一帶土地都歸事代神社所有呢,”
“不過我說老師啊,您好像不怎麼去神社啊。”
“事代神社有什麼可看的嗎?我去過覺得很普通。”
其實是因為擔心暴露自己並非民俗學者,來到d村一週以來,我都沒有去拜訪過神社。
“平時是這樣,可過幾天有事代祭,這玩意兒……可……可厲害著,您可一定……一定要去看看。”和往常一樣,雨宮又在和客人聊天時自己喝多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村子裡的氣氛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街道上多了許多陌生的年輕面孔,他們大多操著標準的東京腔,卻熟練地穿梭在d村中。這場景讓我想起了此前遊歷日本時,在其他鄉村見到的節日景象。
祖父江裡子看起來比平常更加疲憊,眼睛下面有明顯的黑眼圈。我忍不住問起這些變化,五郎告訴我,這些都是長期生活在大城市裡的d村年輕人,每年這幾天會不約而同地回到故鄉,為即將到來的祭典做準備。
只不過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能感受到他對妻子去幫忙籌備祭典的不滿,但具體原因他並未多說。
好奇心驅使我查閱了維基百科上有關事代神社的詞條,結果只找到了寥寥數語:供奉著名為事代主的神靈。如此簡短的說明,“事代祭”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鄉村祭典,與眾多日本鄉村那些類似五朔節(注2)的儀式並無二致。
當然,到了事代祭開始的那天我還是去了事代神社。此前,我曾多次遊歷日本,目睹過許多偏遠鄉村如何透過各式各樣的祭典來振興地方經濟和吸引遊客。
然而,d村卻與眾不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