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在口內上車時,牙人讓人給車廂裡送了兩桶涼水。否則這一路上這車廂裡的百十號人,恐怕還沒到口外就渴死在這悶車的車廂裡頭。
雖說這火車開著會有風吹進車廂,可是這麼丁點大的車廂裡擠著一百多號人,如此的擁擠只會讓車廂內更加的悶熱。
上車前,牙人準備的兩桶水,早在幾個時辰前,就已經被人們在哄搶中給踢倒。
靠在車廂邊,吳滿屯和穆白添了添因為口渴而乾裂的嘴唇。
透過木製車廂木板之間的縫隙,已經快渴暈的吳滿屯看到,那個並沒和這些人擠在一起的牙人,正在車外和一個老頭正說著什麼。
“高老爺,一共是113人,個頂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壯丁,絕對沒有一個老弱病殘,要是有,您老只管扣我的錢。”
牙人口若懸河的彎著腰,站在高傳良的旁邊說到,不過雖說不都是二十來歲的壯丁,可這些人也都是正值壯年的歲數。
“譁……”
的一聲,一直緊鎖著的悶罐車的車門被從外面拉開,早已習慣車內昏暗人們,顯然並不能適應眼光忽然出來的陽光,大都咪著眼,用手臂擋著眼看著車外。
“來!來!到地方了,下車,下車”
穿著制服的火車站員,手裡拿著木棍敲打著車廂,大聲的喊著,看到車裡的人,大都沒有力氣神,只是在那裡呆坐著,用手臂擋住刺目的陽光。
“孔頭,你老費心。看看讓人用水管對他們衝一下,這路上都渴壞了,還沒迷噔過來那。”
牙人見車門開啟後,車廂裡並沒人走出來,心下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大熱的天,在這種悶罐車裡頭,熬那麼長時間,雖說有兩桶水,人也撐不住不是。於是顛顛的跑過去,在火車站員身邊說到,一隻手悄悄的遞了幾塊大洋過去。
“你孃的,成天給爺們找麻煩。爺還得侍候你們這幫泥腿子。”
火車站員接過銀元,邊罵著,邊朝站臺外走去,從站臺外加水那拉過來一膠皮水管。
“老馬頭,把水給我放開。”
站員一手平端著膠皮水管對著悶罐車車廂內,一邊扭頭大聲的喊到。這老馬頭也沒點眼色。
靠著車廂的吳滿屯,這會仍然還沒迷噔過來,半咪著眼有些意症的,不知所以然的看著車廂外,拿著皮管的人。
“茲……”
隨著皮管噴出一股強勁的水流,整個車廂裡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水打了個激凌,被用水猛一衝,原來還沒有迷噔過來的來人,
一下清醒了許多,早渴了一路的吳滿屯,這會一見有水那裡還管著的那麼多,只顧得張著嘴巴喝著車廂的地板上的積水。
“好了!好了!爺這水不要錢可是,想喝水下快下車。再不下車!爺就拿棍子抽了。”
站員見車廂裡的人都恢復了力氣,把膠皮水管一扔,操著棍子打著車廂,大聲的叫嚷著。興許是挨棍子真管用,點菸的功夫百十號人就從車裡跳了出來。
“呵呵!大家即然來這口外討生活,我高某也不多說,凡是有條活路的。誰也不會出這麼遠的門,來這地方,大傢伙儘管放心。我們家少爺是絕對不會虧待大夥。大夥先喝碗洗塵的麵湯,解解乏,然後再受點累,再朝北走個節地。就算到地方了。”
點了人頭數,老高站在這群從關內開的壯丁面前說到,這是第一批從關內來的壯丁,再接下來不家幾批。少爺交待了,人來了直接送到地裡頭就行了。
“嚕—嚕—嚕”
整個站臺上百十號餓急的人喝著麵湯著的場面到也壯觀,嚕嚕的喝湯聲蓋過了其它的聲音。雖說只是一海碗麵湯,可在餓了半天的人嘴裡,這種精面煮的、帶點鹽的麵湯恐怕勝過任何美味。
口內來的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