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接過陸程遞來的水,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的可怕。
這個夢不知道維持了多久。
但夢的後遺症卻一直影響著清醒了的他。
最後齊勝利還是帶著蘇星梅的骨灰走了。
消失了大半個月。
回來的時候,彷彿只是一具吊著一口氣的行屍。
從那以後,齊勝利愈發沉默寡言。
齊光就更不用說了,他好像已經關閉了交流這項技能。
在家裡,也就能和姥姥說幾句話。
剩下的時間,不是在學習,就是在發呆。
父子倆徹底失去了溝通。
後來,他遇到了戰雪,但是戰雪離開了。
再後來,齊勝利也搬去了草原......
齊光一直在適應,適應著不去再懷念失去的人或者事。
他以為自己適應的很好——
直到姥姥也走了。
姥姥總愛說的一句話就是:
“小光,好好學習,這個社會一直在懲罰那些讀不成書的人。”
“很多人想讀,卻沒有那個條件讀書,而你們生在這個時代,是幸運的。”
姥姥重視才學,所以才會在暗地裡資助阿依扎緹。
“可惜姥姥看不到你們考上大學了......”
這是姥姥留給齊光的最後一句話。
那時候的天,一起風,總是黃濛濛的,
沙塵暴令他無比厭惡。
他數次衝到街上,看著人來人往,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
又只能悻悻然地回到家裡。
高考完,成績不錯,被心儀的大學錄取。
齊光買了一束花,放在了姥姥的墓前。
回到縣城,又買了一束。
他很想找人絮絮叨叨一下最近遇上的操蛋事兒,只要有人聽著就成。
但他街上游蕩了很久,那束花和滿肚子的心事,不知該放在哪裡。
於是,他跑到草原上,找來找去——
將那束花插在了一坨很大很大的牛糞上。
那一刻,齊光被自己這個離譜的舉動逗樂了。
他笑出了聲,笑彎了腰,笑得不遠處的羊群都懵了,笑得頭頂的雲都散了......
笑完了,他對著那束花說了一句:
“再見。”
一再見就是數年不見。
陸程能明顯感覺到齊光情緒的低落。
他不擅長安慰人,但他也不想讓齊光一直這麼低落著。
“我餓了。”
齊光聽到陸程這麼說,來了點兒精神。
“我也餓了。”
陸程想了想,起身拿出來兩包泡麵,說道:
“我只會這個,吃麼?”
齊光笑著點點頭道:
“不挑。”
於是陸程轉身洗了手,然後開始煮泡麵。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沒多久,兩碗熱氣騰騰的泡麵上桌。
齊光真的餓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連湯都喝的乾乾淨淨。
陸程又嫻熟地收碗,洗碗。
齊光找回了一點點當“光爺”的感覺。
不用自己動手的感覺真好嘿!
齊光琢磨著,怎麼能儘快領到系統獎勵。
多約別戈木練習叼羊,或許能漲一波粉。
好在明天下午就有一場,自己可得好好表現了!
想著想著,頭一歪又睡著了。
第二天,齊光起得很早。
適量的酒精還是會有一定助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