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齊光煮好了奶茶，還做了些包爾薩克。
往日神采奕奕的科爾木汗大叔，在經歷了肥肥這隻好夥伴死亡後
一直處於懨懨怏怏的狀態。
齊光將早飯端上桌時，才看到大叔抬起頭來。
兩隻銳利如鷹的眼睛紅腫不堪，整個人低落頹喪。
“大叔，吃點早飯吧。”
齊光遞上熱氣騰騰的包爾薩克。
科爾木汗接過去吃了起來，吃著吃著連同熱氣騰騰的奶茶一飲而盡！
“今夜狼群會再來。”
科爾木汗篤定地說。
齊光也點了點頭說道：
“多虧了肥肥，它們只來得及咬死一頭羊羔，但肯定不夠。”
“沒了牧羊犬，狼群大機率今晚還會再偷襲。”
科爾木汗重重地放下碗，恨恨地說道：
“可惜，現在不讓用獵槍，但它們只要敢來，我一定會打死它們！”
“大叔，肥肥雖然老了，但它選擇自己的堅守而死，為自己的責任而死，我相信它離開這個世界前是滿足無憾的。”
或許是食物的補給，或許是復仇的心念。
又或許是齊光的這句話。
科爾木汗的眼神恢復了凌厲，精神也振作了許多。
“孩子，你長大了。”
說罷，他拍了拍齊光的肩頭，接著說道：
““酒是水，錢是紙，生命是暫時的寄存於人間。”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氈房。
齊光知道，這是一句哈薩克族的諺語，看似消極卻是一種灑脫的人生觀。
科爾木汗很喜歡用哈薩克族的諺語解釋一切的事情。
等齊光回到自家氈房時，巴巴已經餓地開始啃桌角了......
看著齊光的眼神少有地帶著一絲幽怨。
齊光趕忙給它倒上了羊奶，又拿出些樹葉餵給它。
間隙開啟了直播間。
直播間瞬間湧入了幾千人。
【主播今天上播遲了啊，我這屍斑又出現了，你得負責。】
【天高雲淡：勞動能將戈壁灘變成綠洲，懶惰能將綠洲變成廢墟。】
【喲呵，雲淡兄，你還專門去學了哈薩克族的諺語啊！】
【小哥哥我還以為你不播了呢，失落了好久！】
巴巴這邊有一股子幽怨，沒想到剛開啟的直播間也不遑多讓。
齊光堆起討好的笑容說道：
“對不住啊各位，昨晚沒睡好，今天上播遲了。”
【沒睡好？主播不是一個人睡嗎？】
【我的天爺啊，小哥哥你為什麼會沒、睡、好！！】
【哪隻妖精絆住了主播的腿？讓她有事衝著我來！別耽誤你直播！！】
【我宣佈，我失戀了，我要去買醉。】
“不是，你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我昨晚在科爾木汗大叔家裡睡的。”
“沒睡好是因為科爾木汗大叔家的羊圈被野狼偷襲了！”
“他的好夥伴牧羊犬肥肥被野狼咬死了......”
齊光一股腦兒地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直播間的粉絲們分享完，才想起來喝口水。
巴巴似乎也在認真地聽著，無辜的大眼睛散發著霧氣。
像是感受到了科爾木汗的悲傷。
直播間的彈幕因為齊光分享的這個故事飛快地滾動著：
【靠！誰要是敢這樣對我們家狗狗，我提刀去砍！！】
【嗚嗚嗚，大清早就聽到這麼讓人悲傷的事情......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