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簡短兩句話，齊光面對科爾木汗的不自在卻在一瞬間一掃而光。
“大叔，對不起。”
“道什麼歉，不需要的。要知道草原上的雄鷹騰飛從來靠的都是翅膀，而不是所謂的面子。”
“即便和棕熊打了一架，影響了我的下半輩子，但我很快樂。”
“大叔會想那個和你即將要成親的女朋友嗎？”
科爾木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剛開始會，後面就不會了。”
“她嫁人了，我不應該成為她的困擾。”
齊光打心底裡佩服身邊的這條漢子，很少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還能夠坦然接受並找到一個適合的方式繼續做自己。
科爾木汗大叔算一個。
“大叔，這馬鞭不是道歉用的，是感謝。”
“感謝什麼？”科爾木汗很是疑惑。
“感謝你替我們家照顧那些牛羊駱駝馬啊！”
科爾木汗倒是一愣，笑道：
“才照顧了半個月而已。”
齊光算算，齊勝利離開人世也不過半月餘，但對他來說卻好像過了很久。
“那也得感謝，說不定以後還得麻煩您。”
“跟我不要這麼客氣。”
科爾木汗這才接過馬鞭，嘗試著揮了揮，再次說道：
“真是把好鞭子！”
再次對著馬揚了一鞭子，科爾木汗的馬彷彿聽到召喚，疾速向前衝去，帶起一陣清涼的風。
迎著驕陽，齊光看著科爾木汗馳騁草原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中年男人，好像只是滄桑了皮囊。
那顆少年奮發的心，還“砰砰砰”地在劇烈跳動！
*****
齊光在回程的途中，刻意將直播間關閉了。
因為他不想讓網友聽到他和科爾木汗的對話。
回到氈房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從縣城買回來的東西，統統歸置到了冰箱裡。
然後看到巴巴正在懶洋洋地打盹兒。
過去在頭頂上摸了摸，毛茸茸的觸感很舒服。
然後再次開啟了直播間。
瞬間湧了幾千人進來，彈幕更是熱鬧！
【我還以為主播今天有事兒不播了，還難過了一下下......】
【小哥哥，你去哪了，今天不像你啊，說消失就消失了！】
【嚇死，我還以為主播被封殺了。】
【天高雲淡：敲重點，去給你們寄羊肉了。】
【話說主播的肉蓯蓉賣了多少？我很好奇。】
齊光看著喧鬧的粉絲們，感覺很親切。
他已經習慣了早上一睜眼第一時間開啟直播間，互道早安。
也習慣了螢幕前有很多人陪伴著他在草原的生活。
只是半天沒播，他好像比直播間的粉絲們還要不習慣。
“早上裝置出了點問題，現在好了。”
“炫羊羊的粉絲們，今早羊肉已經寄出咯，請及時查收。”
“今天中午呢，我們做個簡簡單單涮羊肉吃吃吧！”
齊光說著，手底下一刻也沒閒著。
將早上買的那些新鮮蔬菜拿出來擇了擇，洗好了放在盤子裡。
草原生活不如在縣城方便，這些新鮮的蔬菜能吃到的頻率當然也不如在縣城。
蒼翠欲滴的綠色擺在盤中，齊光只覺得清爽。
然後再將屠宰場分切好的羊肉拿了出來，過了過水。
將一些太厚的羊肉又改了改刀，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
隨後開始切那些洗好的菜。
豆皮、白蘿蔔、土豆、白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