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小心翼翼的挪到嬴政身邊,小聲道:“阿兄,對不起。”
他也是身不由己,可他確實傷害到阿兄了。
嬴政淡淡的看了一眼成蟜,他知道他身不由己,可若他半分想法都沒有,亦或是向他求助,他是他唯一的親弟,旁人也無可奈何。
他也想阻止,可他還未親政,處處都受到掣肘,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都過去了。”嬴政的聲音不辨喜怒。
成蟜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秦王政九年,二十二歲的嬴政加冠,趙姬縱容嫪毐謀反,在嬴政的佈局之下,嫪毐並沒有翻起什麼浪花。
秦軍出兵伐魏,斷齊、趙之腰,絕楚、魏之脊,從此山東六國不能再合縱抗秦。】
嬴政勾了勾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秦軍東出的步伐。
嬴子楚怒極反笑,一步步走向趙姬,她年輕貌美又蠢笨,做什麼他都能容忍,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動大秦的基業。
趙姬一步步後退,臉色蒼白,她能尋求幫助的人只有嬴政,“政兒。”
“呵!你還有臉喊政兒。”
魏王增看著秦軍拔長垣、拔蒲陽、拔衍氏,心塞又心虛,他能怎麼辦?
秦軍一副悍死不畏的架勢,可魏國最後的武卒早已盡數命喪於白起之手。
魏王假看了看魏王增,又是一聲嘆息,父親胡亂作為,使得本就弱於秦的魏國愈發弱小,他便是再有心,魏國已經迴天乏力了。
項羽冷哼一聲,“暴秦。”
嬴櫟漠然看向項羽,“暴秦?”
“熊完滅魯,絕其祀,東周與列國謀秦,大秦反攻而納其地,尚且不絕其祀,究竟誰才稱得上‘暴’呢?”
“說起‘暴’,誰又比得上你呢?”嬴櫟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項羽,項羽倔強的站在原地,哪怕知道打不過,哪怕知道一會可能是單方面的捱揍,也絕不後退半步。
“從襄城屠到城陽,屠二十萬秦軍,屠咸陽,燒秦宮室,哦,還試圖掘阿政的陵寢。”
“呵!你有什麼臉說一句暴秦?”
嬴櫟掄起拳頭砸向項羽,項羽就算不防守也要進攻。
嬴櫟一邊打還要一邊誅心,“怪不得有人說你沐猴而冠,真是貼切。”
項羽:!
有機會定要烹了你!
英布有些不安,等嬴櫟跟項羽打完架,小聲與嬴櫟說道:“對不起。”
那二十萬秦軍,是項羽指使他乾的。
嬴櫟掃了一眼英布,“那我能揍你一頓嗎?”
英布緊緊抿著唇,點了點頭。
嬴櫟嘆了口氣,英布無論是跟著項籍還是跟劉季,都在做髒事,可她帶回咸陽的英布,捱了兩頓揍,卻也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孩子了。
嬴櫟敲了英布一個暴慄,“老老實實的。”
英布摸摸腦袋,“嗯,老老實實的。”
【十年,呂不韋免相,逐客,李斯上《諫逐客書》,魏人尉繚逃跑,又被嬴政追了回來。
齊趙入秦置酒,秦趙會盟。】
嬴櫟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尉繚,吐槽了一句,“霸道阿政強制愛。”
“呵!不許跑,留下來,做我的國尉。”
嬴政:……
尉繚:……
李斯安安靜靜,他為了功名利祿入秦,又為了功名利祿背叛了嬴政。
他以為,皇帝年幼,他是丞相,他能如呂不韋那般,執掌大權,可他實在是沒有料到,一個君王,竟然能廢物到那個樣子!
廢物又狠戾。
被一個宦者玩弄於股掌之間。
屠戮兄弟姊妹與功臣良將倒是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