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著嬴櫟,公子的勁有點大,下巴有點疼。
“你在想韓國,想如何回韓國?如何救一救韓國?嗯?”嬴櫟問道。
“非要伐韓不可嗎?”張良輕聲問道。
“嗯。”嬴櫟應道。
“不止韓國,現在,韓王安,趙王遷,魏王增,燕王喜,齊王建,楚王悍,哪一個都不是什麼賢明的主,正是四海凝一的大好時機。”嬴櫟少有的認真解釋了一番。
“你很厲害,現在仕秦,累積些功績,待到將來韓國為郡,未必不可去做個郡守。”
“戰亂紛紛數百年,戰亂在死人,饑荒在死人,天災人禍,到處都在死人,尤其是關外,對吧?你不希望天下太平嗎?”
張良看著嬴櫟出神,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嬴櫟微微加大了力氣,“說話。”
張良臉皮抽了一下,“疼。”
嬴櫟鬆開手,張良的下巴有些泛紅,“夏安,去找春祺拿一罐藥膏。”
她習武,跌打損傷在所難免,藥是常備。
“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注意,不會如此了。”
“過些時間就好了,不要緊。”張良說道。
“嗯,別轉移話題,方才我說的,你聽見沒?明日我去給你傅籍,做秦人。”
“秦王是打算將六國都滅掉?”張良問道。
嬴櫟支著下巴,“你覺得大秦能嗎?”
張良蹙眉思考起來,好一會才道:“能是能,但是也很難,楚國若是舉國之力,還是有一定的還手之力的。”
“那是王上該操心的事情。”嬴櫟從回來的夏安手裡接過藥膏。
嬴櫟仔細給張良塗抹藥膏,一邊心裡感嘆,真是……嬌嫩啊。
又想起她每次找張良,嫌張良總是慢吞吞的,動輒便會拽著張良的手腕叫他走快一點。
嬴櫟撩起張良的衣袖,張良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嬴櫟看了張良一眼,又低頭塗藥,“我沒想到,你也沒注意到?”
“不要緊的。”
“非得手腕攥碎了才要緊?”
張良沒再說話,只是垂眸看著認真給他塗抹藥膏的嬴櫟。
“明日我去給你傅籍。”
張良沒應,也沒說不行,嬴櫟只當他默許,反正就算他不應,也不過再過些日子罷了,等質子當夠了,總是要做秦人的。
次日一早,嬴櫟便去了咸陽宮,嬴政才剛剛散朝沒多久。
“王上。”
『稀奇,阿姊來的這樣早?』
嬴櫟說明來意,她覺得應該給張良傅籍,得到嬴政的允准便準備離開。
八卦是人的天性,嬴政也好奇的八卦了一下,“阿姊心悅張良嗎?”
作為掩飾,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隻是為了讓他留在大秦?寡人當給阿姊一些補償。”
嬴櫟蹙了蹙眉,“他那張臉就挺招人的。”
『哈哈哈哈……』
『阿姊真的……笨到家了。』
『就不想想自己那個臭脾氣,若不是心悅,會花心思在張良身上?』
『等以後有機會告訴張良,叫張良自己生悶氣,嘿嘿嘿嘿……』
嬴政:……
一個兩個都挺讓人無語的。
嬴櫟去內史府給張良傅籍了。
嬴政警告性的看了一眼成蟜。
成蟜摸不著頭腦。
『阿兄瞪我幹嘛?』
『我把庖廚弄的一團糟,食官令給阿兄告狀了?這點事情不至於吧?』
嬴政:記賬。
『還是我把扶蘇嚇哭了,阿兄知道了?可是我又給他哄好了嘛。』
嬴政:好好好,再記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