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秬的話於禮不合,景黎也沒有打斷他,誰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嬴櫟的性子就是夫婦倆慣出來,與其指望嬴子秬說什麼“敬之慎之,夙夜無違”的話,還不如指望山東六國的王同時駕崩。
張良牽起嬴櫟的手,猝不及防的立誓,“臣會一直待公子好,若有所違,天厭人棄。”
“張良。”嬴櫟來不及阻止。
張良扶著嬴櫟上馬車,嬴櫟又回頭看了看景黎與嬴子秬。
張良要親自御車,嬴櫟蹙了蹙眉,張良低聲問道:“怎麼了?”
“你穿的也太單薄了。”
張良揚起唇角,“不冷。”
嬴櫟想要做什麼,張良握住嬴櫟的手,溫聲道:“公子,我不冷,真的,你摸摸,手是熱的。”
嬴櫟將景黎給她準備的改良過的迷你版銅碳簍塞到張良懷裡,“外面要比馬車裡冷多了。”
……
夕陽西斜,賓客滿座。
嬴櫟與張良共牢而食,合巹(jin)而酳(yin)。
待到賓客散盡,嬴櫟鬆了口氣,總算結束了,比練一天功都累,看了眼張良,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你不累嗎?”
“公子……夫人,不累。”張良笑眼彎彎。
嬴櫟指了指腦袋,張良將嬴櫟頭上的纓帶解了下來,是為結髮之儀,“好了,夫人。”
張良將嬴櫟攏在懷裡,下巴蹭了蹭嬴櫟的頭髮,“夫人。”
“嗯,”嬴櫟應道,頓了頓又問道,“你不覺得釵環硌得慌嗎?”
張良:……
嬴櫟想了想又改口道:“夫君不覺得釵環硌得慌嗎?”
張良揚起唇角,“不硌得慌。”
嬴櫟:……
嬴櫟推開張良,開始卸釵環,還一邊吐槽道:“真重,也不知道那些不曾習武的公子成親時,腦袋是什麼感受。”
張良試圖幫著嬴櫟卸釵環,嬴櫟撥開張良的手,“你扯到我頭髮了,你先去盥洗吧。”
張良:……
他才剛動手撥了一下她的頭髮。
“嗯,好,聽夫人的。”
過了一會,嬴櫟總算收拾完了,只著一件單袍的張良從盥洗室出來,“夫人,水剛剛好。”
嬴櫟去往盥洗室才察覺,“我怎麼覺得陳設跟我那裡差不多?”
“嗯,是。”張良應道。
嬴櫟看了一眼張良,“你怎麼知道我的內室如何佈置的?你進去過?”
張良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是阿母告訴我的。”
嬴櫟開始盥洗,淨面之後,“你怎麼還在?”
張良輕咳一聲,“夫人好看,忘了出去。”
嬴櫟:……
糊弄人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嬴櫟出來時,張良正靠在床頭髮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
嬴櫟伸手摸了摸張良的臉,揚起唇角,“夫君可真好看,傻笑也好看。”
“夫人。”張良抓住嬴櫟的手,嬴櫟的衣袖挽的高高的,露出半截結實的手臂。
張良彎起唇角,就是這雙手臂總是摟他抱他扛他,他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便故意惹夫人生氣,好讓夫人摟他抱他扛他。
張良微微用了些力拽了嬴櫟一下,嬴櫟坐下來,眉眼含笑的看著張良,張良伸手環住嬴櫟的腰,將臉埋在嬴櫟的頸窩裡。
“夫人。”
“嗯。”
“夫人。”
“嗯。”
“夫人。”
“嗯,我在。”
“夫人。”
嬴櫟抬手摸了摸張良的頭髮,“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