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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不久他們分手了,他叫人給她送來了最後一次花,秋水仙,在一種悵然裡昭告兩人,美好的過往已經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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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長截然不同,約克公爵尼希是個喜歡高談闊論的人,誰都能看待他在公眾場合帶著戲謔、玩世不恭的微笑批評「一個蛀蟲,生活在名為法蘭西政/府的大米缸中」,又或是「一條肥水蛭源源不斷吸著俄國的血」,不過他對自己的國家倒是從不討論,大家覺得他難以接近,性格乖僻,都是敬而遠之,他在公眾場合裡給兄長的情人羅莎德琳的評價是「雷伊斯第二」「我國的勃琳維莉侯爵小姐」「工於心計的美女蛇」。

那時候羅莎德琳在宴會上見到他,他正發表著一番看似有意義,實則全是廢話的人言論,她剛和威爾斯親王分手,已經處於一種精神半絕望半瘋魔的境地,對他的講話,她毫不留情的出口刺人:「不要把你真正的心完完整整隱藏在那套玩世不恭的評論後面!說出你真正的想法!」

他的臉色驟變,隨即他們開始了戀愛,約克公爵是個外強中乾的人,不是指才能或是什麼,而是他的性格,外表他喜歡高談闊論,內心卻虛弱迷惘,而他用玩世不恭的外表包裹自己脆弱的心,包裹裡面的空虛、迷惘、無意義和無目的的虛無主義,他這個人的人生好像笑話一樣,因為晚出生幾秒便無緣於王位,而名字本身,nihil就像拉丁文的意思那樣昭示著他的命運——什麼都沒有,虛無主義吸空了他的內心。

他說:「羅莎德琳,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沒有意義,沒有目的的,大家卻要強造生加一個目的與意義上去,甚至在我們這個現代,秩序、目的、方向、理想、價值、意義都全部消失了,徒留在我的胸中的只有最深的惘然,我現在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毫無意義,然而我強自活下去又是為了什麼?……我們現在都是可笑的,就比如現在你身上時興的豪華衣服,二十年後只能逗旁人一笑,而我們現在的思想、言論都會在以後變得可笑,當我沉默,我會不快,而我開口,又變得可笑……在這種重複中,我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那今後你就免開尊口,老老實實做個什麼都不思考的笨蛋,不思考的人有不思考的幸福,現在我覺悟過來了,甚至思考的人並不比不思考的人高貴,我們現在這麼痛苦,是因為有錢而且太閒了,才有餘裕想得那麼多,你去做苦力,累到麻木,什麼也思考不了,就不會有這些問題。在我們之下的那些人根本沒時間去思考社會的本質,世界的真相,我們應該都這樣,全部都這樣就好了。」

後來他們結婚了,尼希變得諱莫如深,一心投入哲學,他變得更加古怪,有時候手指會奇怪的痙攣發抖,像癲癇病人一樣全身過電的抖,他每天伏在案上,不停的寫,然後又暗自哭泣,羅莎德琳從不關心他在寫什麼,因為她從他那裡什麼都得不到了,因為這個人已經被虛無主義掏空了。他深夜常常莫名其妙的精神崩潰,儘管這一天什麼壞事也沒有遭遇,他兄長皺皺眉:「他這種情況純是有些無病呻吟了,因為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壓垮了他,僅僅是他腦內自己的思想,如果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能壓垮一個人,那麼他活著也確實沒什麼意義了。」

1820年,尼希吞槍自殺了,羅莎德琳只翻看了他日記本的第一頁:她不知道是他摘抄的還是自己的話:「哲學將不能引起世界現狀的任何直接變化。不僅哲學不能,而且所有一切只要是人的思索和圖謀都不能做到。只還有一個上帝能救渡我們。」她喃喃的說:「但是上帝已死。」這是尼希愛說的話。然後她將那個日記本丟到壁爐裡,火苗舔舐那些被淚水浸濕的日日夜夜時,她覺得好像內心的某個部分也被吞噬了。這個人是社會上所謂的「無能的人」,因為他沒有遭遇什麼變故,僅僅是被一些虛無縹緲的思想擊垮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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