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完,兩人都覺得心裡似乎有點變化,但又說不上來,再去看對方,竟平白生出了幾分不自在,再坐下的時候,愣是隔開了半米遠。
再有人起鬨嚷著要他們對唱,倆人不約而同地搖頭拒絕,總之死活都不肯再抓起話筒。
“舒姐,你歌唱得這麼好,一鳴哥哥怎麼從來都不帶你出來玩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將舒揚從心神不寧的狀態中拉了出來。
舒揚側目,滿屋的人都叫她嫂子,唯獨這個女孩叫她“舒姐”,再加上她剛剛的反常表現和這問話的語氣,就算舒揚再怎麼遲鈍,也應該猜到這其中的玄機了。
她抬眼看了看這女孩,二十來歲的年紀,倒真是青春少艾,活力逼人,單就這一聲“舒姐”,就硬生生地將舒揚叫老了幾分,年輕是最好的武器,這點,還真是不服不行。
舒揚心裡暗笑,陸一鳴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個小丫頭……要說現在的女孩還真是厲害,只要自己喜歡,不管對方有沒有女朋友,結沒結婚,也不管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意,仗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就敢往前衝,好像自己喜歡就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誰年少的時候不曾痴狂過,也只有在親身經歷了失敗和受傷後,人才會明白,感情不是獨角戲,如果你愛上了,對方卻回報不了你同樣的愛,到最後,你的感情只會變成一把把尖刀,扎回到你自己身上。
想到這,舒揚看女孩的眼神便寬容了許多,正想著要怎麼回答她問題的時候,那邊秦承越已經搶先替她解了圍,他對著小女孩教訓道:“你知道什麼,好東西都是要收在家裡的!這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懂嗎?”
他一句話逗得舒揚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女孩不甘心,小嘴微翹著嘟囔了一句:“要是她真的這麼好的話,一鳴哥哥怎麼會一天到晚在外面玩?”
她的聲音不大,但坐在她周圍的幾個人都聽到了。一時,舒揚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秦承越見了,扯住那丫頭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直拽,同時壓低聲音教訓道:“彭嬈,你再這樣,下次你再怎麼求我我都不會帶你出來了!”
陸一鳴剛好也聽了她的話,透過屋裡昏暗的燈光,舒揚隱約看到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瞧著他有要發火的架勢,舒揚趕緊挪過去按住他的手,同時往秦承越那看了一眼,朝他搖了搖頭。
陸一鳴愣了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人是承越帶來的,對方又搶先教訓過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再說什麼也不大好。
陸一鳴點了點頭,按住了心頭的怒火,反思了下自己。這事歸根結底還是他造成的。彭嬈的話雖不客氣,但也說出了在場不少人的想法,否則剛剛她說話的時候,除了秦承越,其他人怎麼會一句話也不說。
所以,他得換種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剛剛大家不是想知道我老婆跟我說了什麼嗎?”陸一鳴清了清嗓子,揚聲道,“說來怪不好意思的,其實我們倆這兩天鬧了點小矛盾,她生氣不肯理我,那我只好出來找你們這幫兄弟喝酒解悶了。不過現在好了,有的人終於氣完了,我也不用天天跑出來玩了。”
說到這,陸一鳴還特意看了舒揚一眼,直瞧得她目瞪口呆,面紅耳赤,方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說下去:“所以呢,從明天起,大家出來玩不用再找我了,兄弟我打算消停一陣子了,回家陪老婆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莫說是在場的人,就連舒揚都是一臉的驚訝,待到陸一鳴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房子已經找好了,我們明天就搬”之後,她才隱約地明白了些什麼,但下一秒,一個更大的疑惑冒了出來:
難道說,陸一鳴這幾天不回去,不是因為文海韻回到了北京,而是——不想讓她尷尬?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舒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