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得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事實上,她也想不到陸家還缺啥——這初次見面,倒平白收了陸父的禮物,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結果陸父怕她不肯收,還非說舒揚已經送了她禮物——那個狗爬似的“安”字,聽到這,舒揚終於收下了這套文房四寶——她怕自己再不收的話,陸父沒準會把她那字當場裝起來掛到牆上去……
“行啊你,”陸一鳴輕輕地撞了下舒揚的肩膀,“我老爸平素沒啥愛好,就喜歡收藏這些個筆墨紙硯的,他要不是看你特別閤眼緣,他可是決計不會把他這些寶貝送給你的。”
“伯父喜歡文房四寶?你怎麼不早說!”舒揚跺腳,早知道她也不至於空手上門啊。
“我爸說了,為防止別人刻意來投其所好,他這個愛好啊,出了家門一概不許說。”陸一鳴眉毛揚起,隱有幾分得意。
之子于歸
吃飯的時候,陸父冷不丁地開口對舒揚說:“小舒啊,有時間把你爸媽約到北京來,我們見個面,把婚期定一下,順便商量下酒席和彩禮的事吧。”
“啊?”正埋首於飯菜之中的舒揚猛地抬起頭,滿臉愕然,這就要定婚期商量酒席了?她不是才跟陸父見了第一面嗎?傳說中這些高幹家庭不都是要經過幾道審問考察才能得到正式認可的嗎?她這還什麼情況都沒問呢,怎麼就敲定了?
舒揚哪裡知道,早在陸母找人調查她那會兒,她的資料,陸家就已經人手一份了,要不是她這一路成長都是循規蹈矩,甚少出現行差踏錯的話,今天她恐怕連這陸家的大門也踏不進的。
這次過來北京,正如陸一鳴所說,也就是讓陸伯言見見她,並不需要怎樣的過五關斬六將。要是陸父陸母真有什麼意見,還能任由他倆胡鬧著把證都領了?
“爸,我看,酒席什麼的就算了吧,現在國家不是提倡節約型社會嘛,我們幫國家省錢。況且,我和舒揚都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請假擺酒呢。”這邊舒揚還沒回話,那邊陸一鳴就搶先插進來說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啊!”陸母一聽急了,“再怎麼節約也不能不擺酒啊,我盼你結婚盼了這麼多年,到最後你還不許我熱鬧下了?再說了,就算我們同意你這麼胡鬧,舒揚家裡會怎麼想?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就知道整天瞎忙活……”
對陸一鳴來說,這場婚姻本身就有著為了躲避麻煩應付了事的意思,這要再大擺筵席,廣宴親朋的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嘛,更何況,一旦擺酒,少不得要見到些想見卻又不該見的人……
不過,陸母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只顧著自己的想法,卻沒考慮舒揚那邊的情況,為此,陸一鳴朝著舒揚那邊看了一眼,抱歉地笑了笑。
“伯母,其實……我也覺得還是低調一點的好。”舒揚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陸母表情的變化,見她面上微露不悅,舒揚趕緊又解釋道,“畢竟,伯父還在任上,要是大擺筵席的話,難免惹人非議,您說是不是?”
她這話說得很是討巧,非但陸母沒的反對,就連陸父也聽得微微頜首。最後,還是陸父給出了決定意見:
“你媽說的對,這不擺酒的話,親戚朋友那邊也說不過,就照小舒的意思辦吧,低調點,不要太鋪張。”
到了六月初的時候,舒揚終於見識到了陸母口中“低調”的婚宴——在王府井的一間老字號飯店裡,偌大的婚宴廳裡擺了差不多三十桌,陸母仍嫌不足,在開席前對著舒爸舒媽一個勁地解釋:
“本來我們是想在釣魚臺辦的,那邊地方大,環境也好一點,但一來老陸說了要低調,二來我們也不想別人說我們佔國家的便宜,最後沒辦法,才選了這邊。”
“這邊也挺好的,”舒媽媽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把目光轉向舒揚,說,“其實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