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削蘋果有什麼關係?”舒揚聽得有些茫然。
“沒關係,”季涵笑笑,“只是我最近覺得某人削蘋果的樣子很好看,想依樣畫瓢,結果失敗了。”
季涵自嘲地笑了笑,又咬下一口蘋果。
舒揚倒是抓到了她話裡的一個關鍵詞:“某人?呦,有關注物件了,好事啊?來,說與姐姐聽聽,我這天天枯坐在這,都快悶死了。”
“得了吧,”季涵環顧了一週,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扯開,“我剛來的時候可聽護士說了,就你這病房,可是老幹部才有的待遇,沒看見外邊還有個小單間,就是專門給那些警衛員值夜的。對外的話,這一間可得上千塊一天呢!就這你還住的不滿意,叫外面那些住五人間的病人們情何以堪啊!”
“上千塊一天?”舒揚咋舌,“有這麼貴?完全看不出來嘛。”
她的心裡升起了深深的惋惜,為什麼她這輩子住過最貴的一間房,會是醫院的病房……
一千多一天,舒揚邪惡地想,其實照她現在這副活蹦亂跳的樣子,是完全可以去萬豪或是希爾頓養胎的……
經季涵這麼一刺激,舒揚第二天上午無聊的時候,還真就跑去五人間觀摩了下,她實在想看看,單人套間和五人間這將近三十倍的差價,到底體現在了哪……
結果看到人家病友間其樂融融,分享家人送來的魚湯排骨湯什麼的時候,她當時就有了轉病房的慾望……
一轉身,正撞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被人送回病房,女孩小小的臉,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手捂著肚子,滿臉的痛楚。婦產科的女醫生站在她身後不遠處,搖了搖頭,喟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哦,現在的孩子……哎。”
舒揚一時好奇,走過去問醫生什麼情況,那女醫生認得她是幹部病房的病人,略略的解釋了下:“剛做完引產手術,15歲,現在的孩子哦,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15歲?引產手術?那不是懷孕中期才要做的嗎?”舒揚在澳洲的時候,也曾見過不少女同學為了所謂愛情“獻身”最後不幸中招的,她就曾見過一個女同學,放假回國的某一天,對家裡人說出去逛街,結果一個人走到那種滿大街做廣告的婦科醫院,處理掉了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這件事在當時看來,雖然是有些震驚,但到底是別人的事,而今她也懷孕後,再回想起這件事,看問題的想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看看那個女孩,再想想自己,不由地感到諷刺,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大齡女青年想生生不出,好容易懷上了,拼了命的保胎,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倒好,花樣的年華,非要這樣糟踐自己,難道她們都不知道考慮以後的嗎?
聽到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女醫生跟著又說道:“這個還算好的了,好歹還有家人把她送到正規醫院來。前幾天我們醫院接了個女孩,懷孕五個月,都不知道孩他爹是誰,自己跑去外面那種小醫院墮胎,結果大出血,送到我們這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你是沒看到,那家父母哭成個什麼樣子,生出這樣的女兒,也是作孽,哎!”
這番話說完,女醫生看舒揚怔怔地看著前面發愣,自忖有些失言,也不再多說,轉身進了隔壁去查房。
那天晚上,舒揚拉著陸一鳴的手,極其認真地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真的可以當好別人的父母嗎?”
不待陸一鳴回答,她又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生了個女兒,她會不會不聽話跟別人跑了?或者帶著一個不知道爸爸是誰的孩子回來?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他會不會學人家打架鬧事,混黑社會?”
陸一鳴抽出手來,盯著舒揚的臉看了半天,不確定地說:“你這是,孕期抑鬱症?”
舒揚氣結,轉過頭去,不願理他。
過了一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