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到家中,躺到自己的床上,陸一鳴始覺這些日子的疲累一股腦地襲來,不曾想,他眼睛閉上沒一會,就感覺到一隻手不安分地摸了過來。
“喂,你幹嘛呢?”他轉頭,眼角帶笑地看著某個女流氓。
“我捏捏看你瘦了沒。”舒揚倒是理直氣壯。
“那檢驗結果呢?”某人挑眉。
“排骨多過肉,脂肪含量少,口感肯定不好。”舒揚以挑豬肉的姿態看著他。
“不試又怎麼知道口感不好呢?”
說完,某人一個轉身,手一勾,將舒揚和自己的身體貼到了一起。
對付女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流氓回去。
輾轉而纏綿的吻溫柔地落在舒揚的面上,多日來的思念凝聚成心中的一股熱流,舒揚伸手勾住陸一鳴的脖子,積極地回應過去。
她難得的主動熱情讓陸一鳴有些把持不住,他撐住雙臂,小心地問她:“你的身體……”
“醫生說我沒事了。”舒揚抿唇,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某人不是神仙,也不是柳下惠,所以,他註定是要當色狼了今晚。
在兩人的身體完美地嵌合在一起的時刻,舒揚忍不住流下了一行眼淚。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捨不得這個男人,然而,她卻必須離開他。
暗夜的寂靜中,舒揚斟酌了好久,終於還是低聲說了那句:
“我們離婚吧。”
背靠著的那個人,很久很久都沒有回應,就在舒揚以為他或許已經睡著的時候,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說:
“好。”
舒揚原先想過陸一鳴會反對,甚至還想過要怎樣給自己塑造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形象,然而她沒想到,陸一鳴沒有問一句“為什麼”,也沒有說一個“反對”,就這麼簡單一句“好”,就同意了一切。
如此的順利,舒揚心裡,竟生出了些許失望。
她知道,在現在的形勢下,陸一鳴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坐牢,所以,他願意放自己走。可是,這個傻瓜,他就不能賴皮一點,為自己想一點,再爭取一下嗎?
不過,就算他不肯,這婚,舒揚也還是一定要離的,因為——她也是一個傻瓜。
三天後,在和雙方的家長彙報溝透過後,舒揚和陸一鳴來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陸一鳴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雖然舒揚表明了什麼都不要,他還是堅持把他們在上海買的房子給了她。
因為他們倆人沒有子女,財產關係也很簡單,所以只要他們把相關的證件材料提交給民政局,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就可以拿到離婚證了。
聽民政局的人這麼說完,舒揚心裡有些唏噓,她不由地想起她和陸一鳴領結婚證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匆匆,這一場婚姻,還真像是六月裡的暴雨,來得快也去的快啊。
舒揚一手捏緊了拳頭,另一隻手抓起筆,在協議書上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將簽好的協議書遞給陸一鳴。
看著他握住筆,遲疑了好一會,最終還是簽下名,舒揚聽到自己心裡“啪”地一聲,有什麼碎裂掉的感覺。
雖然這個決定是她自己做的,雖然這可能是現階段最好的出路,但看到工作人員在他們的結婚證上蓋上“雙方離婚,證件失效”的章後,舒揚還是覺得,心裡就此空了一塊……
她和陸一鳴,就這麼離婚了,從此,天南海北,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舒揚抬頭看了看天,盛夏的天氣,驕陽似火。她還記得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外面下了小雨,現在反倒是朗朗晴空,萬里無雲。
那時候,她對婚姻充滿了不安和忐忑,甚至在一開始,他們倆人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