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用最不屑的苦肉計迎來一絲她的憐憫,下次呢?
不,沒有下次,她再也不會來了。
“阿陣…阿陣……”
梨奈手背貼到他的額頭:“不舒服嗎?你的臉很白。”
根本就是毫無血色。
“我們去醫院。”不會是失血過多吧?
伏特加也真是的,不知道勸他去醫院治療,失去琴酒這個帶他刷KpI的外掛,他這個伏特加的代號早晚被新人搶走好嗎?
“…好。”
“我去喊伏特加?”
“不用,我來開車。”
就讓他再放縱一晚,一晚而已。
“算了還是我來開,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車毀人亡!”
“…”
單人病房,琴酒扎完特效藥正在睡覺,閉著眼睛掩飾去那雙陰戾的眸子倒是顯得他的臉柔和了許多。
梨奈坐在床頭描繪著他的面孔,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莫名熟悉,就好像從前發生過。
但她不記得自己陪琴酒來過醫院,他是肚子劃開道口子都能自己縫合的狠人,醫院對他來說只是個擺設。
那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總不會是做夢夢到過…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關掉燈躺到陪護床上。
少女的呼吸逐漸平穩,黑暗中,那雙綠眸緩緩睜開,側身看向沉睡的少女,他陷入回憶:
見面的第三個星期,少年已經習慣小女孩每天的頤指氣使,學會在她說累時給她拆開一盒酸奶。
——貝里尼不允許她喝太多,說是會腐蝕牙齒。
看她喝的津津有味,他心裡默算著牙齒壞掉的時間。
喝壞了小蠢貨那一口沒用的乳牙,她就沒空來煩他了吧?
“喂,媽媽今天不在,你敢不敢出去玩?”
她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小主意全打在臉上。
呵,天真的蠢貨。
不敢出去的只有她。
他在她這個年紀已經在訓練營裡廝殺,殺掉比他高大強壯的廢物。
換做她在入訓練營的第一天就骨頭渣都不剩。
“有什麼不敢?”
貝里尼沒說過不許出去,他只是沒法拒絕‘小公主’的要求啊。
“那就走吧!”
小女孩牽上他佈滿硬繭的手,過於柔軟的手令他忍不住升起施虐慾望,狠狠將其捏碎。
他沒有掙開她的手,由著她牽著走到門口。
在她和司機交涉時撇了撇嘴。
什麼啊,也不算太蠢。
跟貝里尼的人說就沒得玩了。
他們兩個坐在汽車後座,前面的司機和貝里尼的助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組織的趣聞。
最多的還是關於貝爾摩德和貝里尼與那位大人的關係,以及她們非敵非友的奇怪關係。
不過十分鐘,小女孩開始昏昏欲睡,連組織的範圍都沒走出,這還張羅著出來玩?
手被她抓的發麻,捂出一層黏膩的汗,真讓受不了。
他嘗試著抽出手,然而剛動一下,睡夢中的她小眉頭便皺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放棄了掙脫。
彷彿受到她影響,他也覺得有些困,但自小養成的強烈危機意識告訴他不能在人前睡覺,他閉上眼睛假寐,聽著小女孩沉穩的呼吸聲,心底越發煩躁,覺得還是捏死她最好。
他閉上眼睛不到十分鐘,車子顛簸了幾下,他正要睜眼,貝里尼的助理發出痛苦的悶哼聲,緊接著是屍體砸到玻璃上的聲音。
他心中一凜。
握緊藏在袖口的匕首,計算著司機開門那一剎那動手的勝率。
大人孩子天生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