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奈目光落在他攥住自己腕子的手上:“你打算這樣一直抓著我?”
“別去,都處理好了。”他再次道。
梨奈煩躁地抽出手,這次琴酒沒抓著她,她從他身上起來走到酒櫃邊拿了瓶酒和兩個杯子。
琴酒眼神灼灼,梨奈白眼:“你喝牛奶。”她從冰箱裡找到盒牛奶拆開倒進高腳杯,晃了晃放到他手裡,“你看,比酒的顏色好看。”
琴酒眼神不變,盯著她手裡的酒瓶。
梨奈豎眉:“看什麼!自己什麼情況心裡沒點數?”
如果他今天一定要喝酒,那她以後再也不管他了!
“波本?”他啟動薄唇吐出的詞彙讓梨奈明白他為什麼盯著酒看。
哦,原來她隨手拿的是波本酒。
她是組織的人,別的方面可能體現不出來,但櫃子裡絕對要給老東西點面子擺滿酒,也不是什麼酒都能擺進她的酒櫃。
這些年陸陸續續添了許多酒,有些酒換了面孔,有些新的代號被啟用,她不記得酒櫃中什麼時候添的酒,也不記得為了誰去添的酒。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最先放進酒櫃中的酒名為貝里尼,還有…琴酒。
“琴酒你是在吃醋嘛?”
她不僅沒把波本放回櫃子,還拆開品嚐,這麼值得紀念的時刻,當然要喝點酒慶祝一下。
才喝了兩口,酒杯被他奪走,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他倒進廚房下水池中,返回來後把他手裡的牛奶給她,順便將茶几上的酒瓶扔到垃圾桶。
梨奈驚呆,想不到在琴酒身上看到這種幼稚的舉動。
“你…我陪你去醫療點看看?”
那群混蛋不是真的把琴酒打傻了吧?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的眼神都快吃人了。
她一口悶完牛奶,用手帕擦了擦嘴,慢條斯理疊好擺在茶几上後問道:“你到底來幹嘛,我想不可能只是為了讓我給你包紮吧?”
他恨不得跟她撇清得一乾二淨,現在找來之前的努力不都白做了?
琴酒嫌棄地盯著地上的襯衫,就算沒有潔癖,他也接受不了穿著滿是血的衣服,哪怕那血是他自己的。
梨奈看了片刻,去客房翻找出一套新的衣服:“穿吧,我的琴酒大人。”
琴酒沒動。
“放心,沒人穿過。”
他這才套在身上。
她暗暗白眼,矯情。
當初那些傢伙是他送到她身邊的,現在生氣的人也是他,真難伺候。
“你今天去哪了。”
有些人不適合開口,一說話就不討喜。
“怎麼,琴酒大人要治我的罪?”
“既然你知道我在那邊,就應該知道我什麼都沒做,常磐榮策自己不幹人事手下的人看不過去做掉他,嘖嘖,所以說啊做人家上司的還是要掂量掂量,說不定哪天就被下屬做掉。”
“啊,這話不能在琴酒你面前說,你是老東西最忠誠的狗,我實在想不通,把你丟進訓練營受苦的背後元兇是他,救你脫離苦海的人是智惠子,就算要表忠心難道不是該向我表?小心智惠子女士去夢裡罵你狼子野心恩將仇報。”
這個問題困惑了她很多年,她覺得自己對琴酒未必是真感情,有很多執念的因素在,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為什麼對老東西那麼死心塌地。
琴酒被當面罵也不生氣,反而笑了:“你也說了狼子野心,在她救下我的那刻就該猜到這種後果,要怪你該怪她識人不清讓我這個有野心的傢伙保護你,而你又是扶不起的爛泥。”
梨奈把牛奶盒砸到他臉上,微利的稜角劃破他面頰,在他慘白的臉上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