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通判氣呼呼的走進縣衙。
“還不去把知縣給我找來,跟著我做什麼?”
兩個衙役慌忙往外走。
“你們的押司何在?”
“回大人話,我們鳳凰郡是小縣,沒有押司。”
“縣丞呢?”
“縣丞已經升為知縣了。”
秦通判這個氣啊,“你這人說話倒是俏皮。”
“謝大人誇獎!”
這兩個衙役,是潘小安特意挑選出來的。
他二人膽子大,不諂媚,不欺下。唯一的缺點就是嘴碎。
秦通判被弄的很無語。上一個衙役說話慢的像樹懶,這兩個嘴碎的像羊駝。
潘小安帶著許勝,王利兩個捕快在沭河北岸檢視水情。
從秋糧種下之後,就沒有下一天的雨。北面河道里的水位,已經下降太多。
露出的河床,已經皸裂的一塊塊。幾個農夫在用水罐挑水。
“老鄉,這樣挑水累不累?”潘小安問出這句話後,又後悔了。
這問的是個啥子問題。挑水乾活能不累嗎?
“不累,只要地裡的麥子有水喝,咱就不累。”
“那你種了幾畝地?”
那農夫這幾日忙著澆地,沒有去鳳凰碼頭看潘小安審案。
倒是他的長子認出來了。他告訴那農夫:
“爹,這是咱們郡上的知縣大人。”
“哎呦,原來是知縣大人。小老漢失敬了。”
“哈哈,老丈莫要多禮。”
“知縣大人…”
“叫我小潘就行。”
“不敢,不敢。這可有違倫理綱常。”
潘小安暗歎一聲。“前些時日,不是要求各村修理溝渠,平整土地了嗎?”
那農夫點點頭。“里正帶我們幹了。修理溝渠每人每天給八文錢。開墾出的荒地,我們家分了五畝。”
看起來,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潘小安那時候許下的是,壯力一日十五文。這到了村上就變成八文。
對於這件事,潘小安不打算追究。水至清則無魚,誰也不會白白忙活。
“麥子是種下了,可是這老天爺總是不下雨。眼看麥子就要枯萎,不打水澆地,也不行啊!”
潘小安瞅瞅這些泛黃的麥子,心裡也發愁。
便是後世有機械,每年入冬少雨的時候,家裡的十畝地,都要潑一次水。
現在沒有機械化,用扁擔挑,這得澆到什麼時候?
潘小安看出這幾個農夫有些拘謹,又想快點開始幹活。
他便起身和他們揮手作別。
“爹,知縣大人下地。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大兒,不可亂說。”老農夫卻不由得點點頭。
潘小安回到縣衙,已經是中午時分。
秦通判餓得兩眼冒光。
“潘知縣,你好大的架子啊!”秦通判一見到潘小安,就開始嘴炮輸出。
“啊,你是誰啊?竟敢坐在我的官椅上?”
“大膽。這是咱們臨城通判大人,你小小知縣,怎可如此無禮?”
秦通判的護衛秦勇大聲斥責。
“呵。那你是何人?比我這個小小的知縣還大嗎?”
被潘小安這樣一懟,秦勇臉漲的通紅。他也就是個督頭,比起知縣差的遠。
“你家大人是通判,我可是皇帝親封的知縣,可以行使通判權。
況且我還是皇帝的白虎校尉。你要和我比官職大小嗎?”
“咳咳咳”秦通判本來想給潘小安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數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