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陽能板。”流芳拿過紙和筆,畫了一朵太陽花,“這種花是假花,常開不敗,花盆上有了這麼一小塊太陽能板,這花就自己會擺頭了,那是因為,太陽能板能收集能量……”
容遇一頭黑線,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那我再簡單解釋一下,這棵神木應該是一個時空轉換裝置,它的能量來源應該是太陽能,樹身吸收了五百多年的熱量,才有可能把人送到原來的時空,它的樹幹中應該還有其他的太陽能板或別的裝置,只是日曬雨淋樹杈開裂了才露出了那一處。離上一次的‘飛昇’差不多有五百年了,所以那日它應該是有足夠的能量把一個人送回去。”
容遇還是一臉的茫然,“那為什麼又失敗了呢?”
“大概是因為你吧。”流芳難得看見這自詡聰明敏慧的人一臉的挫敗感,心情大好,“送一個人走,但你卻衝入了光團之中,它的能量不夠,所以失敗了,我猜是這樣。”
“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大概五百年之後吧。”五百年之後,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骨埋何處了。
“不怨我?”他握著她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怨啊,你若是再對我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我怨死你了。”她嗔他一眼,“神木不能砍,不是因為我想離開,而是它另有用處。你信我,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不用你操心。對了,阿風情況如何?我想去看看他。”
楚靜風仍然昏迷不醒,只是讓流芳稍感意外的是,一夜不寐細心照顧他的人,竟然是孟蘭卿。看著她疑惑的眼光,容遇笑了笑,說:
“她本來就是留在宜蘭苑等阿風的。”
一連幾天,容遇都留在書房裡接見不同的人,王府的守衛更加嚴密,尤其是靜柳軒,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流芳日子倒是悠閒,每日就是帶著小無為看書,品茶,教他畫畫。
足不出戶。
現在整個陵州城都把王妃顧六看作是飛仙未遂的神人,自從那日龍母廟祭祀後大街小巷當即傳遍了這一訊息。在現場見過的人繪聲繪色地描繪當時的情景,說是神木之下,王妃身罩七色光芒,腳踏祥雲,有如天女神人;而韓王愛妻心切,竟不顧一切地挽留,最終感動了天上神明,多給了二人在凡間百年的相守云云。
一時間,全陵州的女子無不豔羨韓王與顧六的鶼鰈情深,百里煜挽留愛妻的一幕被說書人編成了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終日在酒樓歌肆大事渲染傳揚;更有甚者扯上百里氏仙人曾經飛昇成仙一說,使得整個故事包括百里氏家族血脈增添了更多的神奇色彩。
玲瓏畫軒獨家了一套連環畫,畫工精美,畫上人物形神皆具,把那個美好的令人神往的傳奇故事敘述得入木三分。
龍母廟的神木本來是祈福神樹,經此一役,竟然變成了未婚男女許願盟誓的聖地,福果後吊著的紙衣上寫的不再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而是情愛相思之語。龍母廟的廟祝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他自己年過四十而未娶,夜深人靜之際,也會寫上一兩句“願得一心人”之類的話,偷偷跑到樹下扔福果。
若干年之後,陵州人都忘了神木是什麼,只知道龍母廟裡,有一棵可與月老相媲美的莫離樹和一個關乎愛情的真實傳說。
相思莫離,紅塵難渡。
此是後話。
午後,容遇走進流雲居,槐樹的濃蔭下,長而窄的貴妃榻上,小無為正抱著流芳的一條手臂睡得正濃。明明暗暗的光斑落在她的臉上、身上,白膩細緻的肌膚瑩潤如玉,漆黑如墨的長髮有如流泉,散落在月白繡銀絲錦緞褥子上,唇色嫣然,有如淡墨山水畫上妖嬈的一筆硃砂,點染出讓人遐思的悠遠意境。
淺淡微黃的槐花葉子,被秋風拂落,逶迤一地。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