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伸手拉了拉二哥的衣角,二哥心領神會,兩人一起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進了屋裡去了。
此刻的屋裡,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那細微的聲響估計都能在這屋子裡清晰地傳開。
一家人圍坐在桌旁,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原本那滿滿一桌子精心準備的、寓意著團圓和喜慶的過年飯菜,此刻也無人動上一口,就這麼靜靜地擺在那兒,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可那熱氣卻怎麼也驅散不了這屋子裡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
只有屋外時不時傳來的一聲沒一聲的爆竹聲,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那“噼裡啪啦”的聲響,彷彿是在無情地提醒著屋裡的每一個人,這本該是個熱熱鬧鬧、充滿歡聲笑語的年節,如今卻變得如此沉悶壓抑,讓人心裡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沉默終於被歐陽老爺子那略顯沉悶的聲音打破了。
老爺子微微皺著眉頭,悶聲悶氣地說道:“大家都餓了吧,咱們吃飯吧,我這肚子呀,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可不能因為那個不懂事的小王八蛋,讓大家夥兒大過年的都餓著肚子。
”說完,便朝著曉君阿姨揮了揮手,示意她去把飯菜熱一熱,再重新端上桌來。
沒一會兒,飯菜就又熱氣騰騰地擺好了,歐陽老爺子沉著臉,招呼著大家一起圍坐在桌旁,然後自己率先拿起了筷子,旁若無人地開始吃了起來,那吃相,頗有些賭氣的意味,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飯菜,還時不時地悶上一口酒,那架勢,倒像是要把心裡憋著的那股子氣,全都透過這吃喝的方式發洩出來似的。
這時,大伯母猶豫了一下,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她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爸,您看啊,要不……也讓虎子進來吃飯吧,孩子這也一天沒吃東西了,他就算是再有過錯,可這大過年的,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孩子餓著肚子不是嗎?
您看我是不是出去把他叫進來啊?”
歐陽老爺子聽了,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越發陰沉了,沒好氣地說道:“他餓了就自己回家去吃唄,我們家的飯,他還不配吃呢!
他一個大活人,餓了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我又沒攔著他,不讓他走。”
大家聽了老爺子這強硬又絕情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只能默默地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往嘴裡送著飯菜,可那飯菜吃到嘴裡,卻如同嚼蠟一般,索然無味。
整個桌子上,就只見歐陽老爺子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的,那大口吃喝的模樣,和周圍眾人的沉悶壓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大伯看著老爺子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越發擔心起來,忍不住開口勸道:“爸,您慢點吃,您年紀大了,腸胃可不像年輕人那麼經得起折騰了,這麼個吃法,身體會出問題的。”
可歐陽老爺子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壓根兒就不理會大伯的好心勸說,依舊自顧自地一口酒一口菜地吃喝著,那暢快淋漓的樣子,彷彿此刻他的世界裡就只剩下這眼前的飯菜和酒水了,其他的一概都顧不上了。
曉君阿姨趁著到廚房拿餃子的間隙,悄悄地往院子裡看了一眼。
只見我還跪在那兒,身姿挺拔卻又透著一股子倔強,一動不動的,宛如一尊雕塑。外面的寒風依舊呼呼地颳著,那風就像刀子一樣,刮在人臉上生疼,吹得人直打哆嗦,可我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似的,紋絲未動,只是靜靜地跪在那兒,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懊悔交織的複雜神色。
曉君阿姨心裡暗暗佩服,都快兩個小時了呀,這小傢伙還真有一股男人的硬氣呢。誰能想到,平日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