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之凝固起來!這人雖然滿身錦衣,但卻枯瘦如柴,兩腮內陷,觀骨高聳,頷下留得稀稀的幾縷山羊鬍子,目中神光如剪,不是那個已被自己用智計關在無量山巔的秘窟裡的鐵面孤行客萬天萍是誰。
這一下,伊風立刻為之面色大變,他身側的華品奇已怒叱又道:
“朋友!你這是衝著誰說話?你………”
他話未說完,鐵面孤行客也橫目怒掃他一眼,枯瘦的臉上,表情更加嚴峻。
他目光在華品奇面上凜然一掃,冷冷地截住他的話,說道:
“你可知道,你是在衝著誰說話?”
他目光轉向伊風:
“喂,這老頭子是誰?若是你的朋友,老夫還可饒他一命,否則的話……哼!”
伊風大駭之下,聞言卻不禁又詫異起來,在心裡暗暗忖道:
“怎地這鐵面孤行客突然對我這麼客氣?在無量山巔上他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何況我又將他關在那石窟裡,他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心念一動,突地又想起一件事來:
“但是我此刻已經不是原來的面目了呀!難道這鐵面孤行客,也和我此刻這忖面目——蕭無,有著什麼關係不成?”
他心中極快的閃動幾下,那華品奇卻已冷冷叱道:
“喂,這老頭子可是老弟的朋友,若是的話老夫也可饒他一命,否則……哼!”
他照方抓藥,把這鐵面孤行客方才說的話,立刻又回敬了過去。
萬天萍枯瘦的臉上,仍然像玄冰似的毫無變化,確實不愧“鐵面”兩字。但伊風卻已從他那越來越凜冽的目光中,看出殺機。
這鐵面孤行客將韁繩微微一帶,轉向華品奇,突地出掌如風,“吧”地,在華品奇的坐騎頭上拍了一下,那匹馬立刻一聲慘嘶,連掙扎都沒有掙扎,就癱軟地倒在地上,竟已氣絕了。
華品奇自己早就從馬上掠了下來,目光動處,看到這匹馬的馬首,竟被這其貌不揚的枯瘦老者,一掌擊得稀爛!
他心中不禁也自大駭,這種掌上的力道,不但驚世駭俗,簡直匪夷所思了!
而這時另三匹馬上厲叱連聲,就在這同一剎那裡,劍光暴長,毛文奇和他那兩個師弟,已蹌琅拔出劍來。
萬天萍突地冷笑一聲,身形倏然從馬鞍上掠了起來,筆直地向毛文奇掠去,雙掌伸出,十指如鈍,這以金剛掌力和大鷹爪手名震武林的鐵面孤行客,像是已經動了真怒,竟施出煞手來了。
在這一瞬間,伊風心中將這事極詳細,謹慎地思索了一遍,然後腿彎一直,在馬蹬上站了起來,搖手大喝道:
“萬老前輩請住手!”
這鐵面孤行客竟真的被這喝聲所阻,枯瘦的身軀,在空中微一轉折,竟又飄然落到馬鞍。
他的身軀,竟像游魚在水裡似的,在空中亦能來去自如。
飛虹劍客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拋們誰也沒有看出這一點也不起眼,像個鄉下土財主似的老頭,竟有這種超凡入聖的武功。
像是任何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鐵面孤行客又寒著臉,坐在馬鞍上,面向伊風,冷冷道:
“你叫這批傢伙趕快先滾,老夫還有話要問你。”
伊風諾諾連聲,一面又朝華品奇等人做著眼色。
“飛虹劍客”們,此刻是既驚且怒,但人家武功既高,再加上伊風那種似有深意的暗示,他們又不得不暫忍著氣。
毛文奇手腕一翻,長劍重又入鞘。華品奇站在地上,面色數變,終於一躍到毛文奇的馬上,一面向那萬天萍叱道:
“今日我是看在我這老弟的份上,暫且不與你計較,十日之內,我們都在襄陽城裡,恭候大駕。”
他這話一半自是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