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難道是個夢?”
她跳了起來,又痛苦地輕輕皺了皺眉,替自己下了個決定:
“不是夢呀。”
因為昨夜的迷亂溫馨的迷亂,此刻仍留在她的心底,她記得,非常清楚的記日寸。
只是在這種迷亂之中,南哥哥曾經問過她什麼話,和她自己回答了什麼,她卻已忘記了。
但這些是無足輕重的,因為別的事,遠比這些話重要得多。
“或者他出去了,或者他去為我找尋食物去了,他立刻就會回來的。呀!多麼奇妙!原來人間歡樂,是比痛苦多些。”
她安慰著自己,又嬌慵地倒在床上,那是一張石床。這山洞裡除了這石床之外,還有著一張石桌子,還有著一些零亂的什物。
“這也許是他在避仇時為自己佈置的山洞吧!他是個多麼奇妙的人,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縱然終日住在這山洞裡,我也高興。”
她情思如流水,迴轉曲折,時間使也在這逶迤的情思裡,消磨了過去u
時間在等待中雖然緩慢,但卻終於過去了。
漸漸地蕭南蘋的心,由溫馨而變為焦急,由焦急而變為困惑,再由困惑而變為惶恐,然後,這份惶恐又變為驚懼了!
一些她在狂喜中沒有想到的事,此刻卻來到她腦海裡。“他怎麼會知道我在客棧裡!他怎麼會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情況下,對我……對我這麼好?他不是這樣的人呀!”
蕭南蘋的臉,由嫣紅而變為蒼白了,甚至全身起了驚恐的悚慄!
“如果他不是南哥哥,會是誰呢?難道,難道是他!”
“天爭教主蕭無”這幾個字,在這可憐而痴情的少女心中一閃而過,她腦中一陣暈眩,再也支援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一片混沌之中,她好像看到那張臉,飛旋著,帶著滿臉的獰笑,朝她壓了下來,那張臉,本是她親手在另一張不同的臉上造成的。
那時候,只要她在為著一個她所愛著的人易容的時候,稍為變動一下手法,那麼對她來說,這世界此刻就是會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雙纖纖玉手之下,不但改變了她自己的命運,改變了另一世一人的命運。也改變這武林的命運。
這張臉,在她腦海中撞擊著,飛旋著。
她跟蹌地爬了起來,跟蹌地穿上衣服,在這已改變她一生命運的山洞裡,尋視了一下,然而,這裡卻沒有留下任何能使她辨明自己此刻所處地位的東西。
於是,她又跟蹌著走了出去,洞外還有一條數文長的隧道,她跟蹌地走出這條隧道,蹣跚地從裂隙中爬了出去。
洞外的一切,並沒有因她的改變,而有絲毫的改變。
她在積雪的山道上跟蹌地走著,身後留下一連串凌亂的腳印。
她捕捉著腦海中,一些斷續的構思:
七海漁子出去找著了蕭無蕭無知道了有人和他面貌相同——又知道我是這人的朋友于是他們就做下了圈套。
一個個片斷湊起來,就變成了這殘酷的事實,這殘酷的事實壓在她心上,甚至把她的靈魂都壓得已榨出苦汁來。
但是,她仍然企求著,盼望著,希望這僅不過是她的狂想,希望昨夜的“他”真的是“南哥哥”。
這似乎已經絕望中的希望,此刻就支援著她的腳步,使這本來嬌縱而狠心,這可憐而痴情的少女,能繼續向前面走著。支援著她虛弱的身軀,還沒有倒下來。
上山的時候,她是被脅持在“他”的臂彎裡,迷惘而馨暈。
此刻,她在尋覓著下山途徑的時候,才知道這座山,遠比她想像之中要高得多,積雪的山路尤其難行。她不得不收攝一部份神智,提著氣向下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