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和別人之約在先,那麼你又為什麼要和老夫訂下此約呢?難道你是存心戲弄老夫嗎?”
“須知你在無量山巔,將老夫救出山窟,那不過是你適逢其會而已;你若是仗著這事,就在老夫面前弄鬼,不識抬舉,哼!那麼老夫一樣可以制你。”
伊風心裡暗暗叫苦,知道自己這次又遇著麻煩了,像萬天萍這種人,正是凡事都不能理喻的角色!自己事情已經夠多了,本來就像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楚,但天道弄人,自己亟欲一見的人,譬如劍先生,凌孫敏,甚至蕭南蘋,自己一個也遇不上,卻偏偏讓自己遇著這些不願意見的角色。
一面,他卻又奇怪:這萬天萍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同赴西梁山呢?那西梁山上,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呢?
自從他在華山之陰,遇著孫敏母女之後,一切事的發展,就似乎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這些事雖然都有著關連,但卻都是節外之節,枝外之枝,連他自己,都幾乎不知道那一條是主幹了。
他俯首沉吟了半晌,然後抬起頭來,只見這鐵面孤行客一雙寒光如劍的眸子,正在望著自己,靜待著自己的答覆。
“唉!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切索性順乎自然好了,反正劍先生和孫敏母女兩的行蹤,我是無處可尋骯蘋妹一怒而去之後,我也不知道她到那裡去了;天爭教在武林中早已根深蒂固,我要復仇,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
他一念至此,覺得自己雖然像是有訐多事要做,但這些事卻又都是茫無頭緒的。
於是他抬起頭來,無可奈何地一笑,道:
“萬老前輩既然執意如此,那麼小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萬天萍又微露笑容,道:
“小夥子!這才像話。你放心!老夫總有甜頭給你吃,只怕一到西梁山,老夫再趕你下來,你都不肯下來了哩!”
這句話,卻又使伊風如墮五里霧中。
這一路上,他不斷地在思索著:萬天萍為什麼要自己同上西梁山呢?
這問題,饒是他用盡心機,卻也得不到答案。但是在這一路上,他卻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萬天萍對他絕無惡意。
只是等到他一問起這問題的時候,這鐵面孤行客,就會微微含著笑道:
“蕭老弟!你不用多問,一到了山上,你就會知道了,反正這次我讓你一齊上西梁山,總是對你有益無損就是了。”
這萬天萍竟然守口如瓶,一些口風也不肯露出來心而且言下之意,頗有要讓這冒牌的蕭無伊風,驚喜一下的樣子。
最使伊風感到難以應付的,還是這萬天萍一路上不斷地詢問:
“蕭老弟!我看你的武功不弱,內功也頗有根基,你的師承是那一門!是那一派呀!”
又問道:
“蕭老弟!我看你除了武功之外,文才也不壞,你的家,想必是書香之家吧?令尊令堂都還健在嗎?你的家鄉是屬那裡呀?”
這些話,伊風都隨口答覆了,一面又暗自慶幸,那蕭無以前沒有告訴過他。
那知這萬天萍在過了信陽的時候問了他一次,到了臺肥,卻又把同樣的問題,問了他一次,伊風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記憶力,又把同樣的話,回答了一次。
只是他卻不禁奇怪,這萬天津為什麼頻頻查問“蕭無”的家世呢?
須知萬天萍在無量山巔一耽十年,天爭教的興起,他並不知道;蕭無的名字,他也未曾聽過;他之所以頻頻問此,自然是有著原因的,只是這原因,伊風再也無法猜得出來罷了。
他在無量山巔,被伊風以機智關人秘窟,他縱然武功絕頂,卻也無法從那厚達近丈的山壁中穿出來,而這山窟又別無退路。
起先,他還希冀這秘窟的洞門,或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