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符號之後楊樂天卻感到全身不自在,竟是說不出的厭惡。
冷厲的目光滑過沙子,移到那個寫符人的身上,楊樂天舉起了手中的玄魂劍,驀地指向那個中年商人。
“大哥,你要做什麼?”飛鳥一把抓住了楊樂天持劍的手腕,驚得變了臉sè。
楊樂天齒間咯咯作響,莫名的厭惡之情驅使著他手中的玄魂劍去穿透那個人的心臟。青sè的經脈從他的手背上隆了起來,若不是楊樂天用力抓住了玄魂劍,那把有靈xìng的劍真會和他心有靈犀,躍出主人的手心去刺那個中年商人。
靜靜地對視了一刻,那商人手中的沙柳枝不自覺地掉在了鬆軟的沙子上,他不敢去看楊樂天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睛,只看著那把隨時有可能刺過來的利劍,便令他冷汗與熱汗混攪在了一起。
眾商人圍攏過來,走出了沙柳樹蔭的庇護,頂著酷rì看著俠客手中的劍。沒有人敢上前阻攔,都對那把泛著寒光的寶劍敬畏三分。
過了良久,楊樂天的左手搭上飛鳥的臂彎,靜靜地將兄弟的手臂推落下去。忽然,劍鋒陡轉,“唰!”楊樂天反手將玄魂劍插入了劍鞘。地上的那串符文便在同一瞬間,被劍氣攪起的沙子所掩埋,消失得不著痕跡。
中年商人驚得大氣不敢出一口,默不作聲地退回自己的地方。解開駝背上的水袋,喝了一口,又與旁邊的人小聲嘀咕起什麼。其他的商人俱對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惶惶不安,紛紛退回沙柳的yīn影下休憩。
老向導一直沒有出聲,是他收了飛鳥的銀子,同意二人跟隨商隊的。現在卻出了這樣的狀況,著實令他尷尬難做。可是,在這縱橫的荒漠之中,他也不能現在將這兩個人趕出商隊,讓他們去送死——這兩個外地人沒有嚮導的指引,別說去敦煌,根本走不出這大漠,況且那個獨臂人又中了暑……
“實在抱歉,剛剛多有得罪,我在這裡為大哥陪個不是。”飛鳥站出來走向那個畫符的商人,躬身賠罪,企圖化解這場尷尬的局面。那商人哪裡還敢去招惹兩位俠客,對於飛鳥的道歉,連連客氣:“不用,不用。”
“義弟。”楊樂天走過來,向飛鳥搖了搖頭,又對那商人拱了拱手,神sè肅穆:“剛才失禮,應該是我陪不是才對。”
“呃,沒……沒事。”那商人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他的確是心生畏懼,但他畏懼的不是楊樂天身後那把煞氣甚重的劍,而是這個俠客神態舉止中帶出的強大氣場。
“算了,都是一場誤會,誤會而已。”老向導也走過來,打著圓場。
沉了一口氣,楊樂天轉過身,對著老向導道:“承蒙您老人家一路上對我兄弟二人的多番照顧,剛才……是楊某失禮了。”
深深一揖,收斂了霸氣的楊樂天抬頭衝著老向導微微一笑。風沙拂上了他的俊美的面頰,平添了幾分歲月的滄桑感。
“客氣了。”老向導將黑sè的包頭巾向眉心處拉了拉,“走吧,薄暮正是最好的趕路時辰,要抓緊上路了。”
“好。”楊樂天抬眼一看,天sè果然轉暗,rì頭也不再那麼毒辣。他走到沙柳旁,將地上的伏魔刀拾起遞給飛鳥。
“大哥,我們到了敦煌之後,究竟該去哪裡?西域那麼大,線索又從何找起?”飛鳥接過刀,掛回腰間,看著滿目的黃沙嘆了口氣。
楊樂天苦笑:“先到了敦煌再說吧,希望我的劍可以給我一些指引,找到鍛造它的鑄劍大師。”
“鑄劍大師麼?”老向導拉起駱駝的韁繩,正將羊皮水袋往駱駝背上的革囊中塞,隨口問道。
“對。”飛鳥應了一句,驚詫回頭:“怎麼,老人家您認識那個善九烈麼?”
“不認識。”聽到老向導吐出這三個字,飛鳥看了楊樂天一眼,心裡一陣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