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賣到了。
閆四郎自是不甘心。
然而事情到這還不是最壞的階段,就在閆四郎終於咬牙把織布坊裡的積壓布匹和花大價錢才織造好的一大批飛梭織布機全都做大清理完畢時,那靠山這時突然派遣人過來,拿著當初簽訂的契書,要提取他那邊投入的本金,以及收回這間鋪面和織布工坊。
這麼一來,閆家等於大半個身價全數打了水漂不說,連最後這點庫存清理的銀錢都要被對方收颳走。
至於剩下的爛賬,便需得閆家自己另外再拿銀錢做貼補。
“顧念彼此合作一場,我家郎君寬限你等這段時間清理庫存,已然很是道義。”對方還這般言道。
直把閆四郎氣得雙眼漲血,卻又無能為力。
莫說他閆家這會已經落敗,便是在他家最強勢時期,對上靠山這等身份背景的,也是無力反抗。
數日後,遲遲拿不到工錢的織布坊工人們便又集體去平州府衙狀告了閆家。
沒了靠山的閆家,若不想被抓去坐牢服勞役的話,便只能回柏州來變賣家產。然這一變賣,家族裡的其他人便不樂意了。
到了這地步,閆家主又卒中,正昏迷不醒中。閆家人也不似過去那般團結一致,對於閆四郎成為新家主一事,更幾乎是一面倒的反對。
閆家眾人還紛紛指責,當初若不是閆家主和閆四郎二人非要去做那布匹買賣,閆家累積下來的家底何至於瞬間敗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於是也就短短不到數月的時間,閆家作為柏州曾經最為強勢的放貸家族,便就此徹底分崩離析。
韓徹聽聞閆家的這些下場後,倒也並不覺得意外。
要知曉閆家這等手段狠辣,做事喜歡強勢欺壓他人的,所能找尋到的合作物件,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仁義的人。
事敗後被這般對待,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稀奇事。
至於閆家後面的家族大亂,古往今來,事關自身利益的時候,這類事情還少發生了麼?
西北這邊冬天氣候寒冷,所以百姓服徭役的時間比起南方那邊區域,官府一般都會做一個來月的提前。
今年棉花的栽種,柏州的百姓也終於稱得上富裕起來,各縣衙的府庫也得以充實。紡織大市場的火爆售賣,使得府城這邊徵收回來的稅收也極為的可觀。
韓徹便打算借百姓服徭役一起,把柏州通往平州的官道修建起來。
在有過安南任職期間的各種基礎建設後,韓徹對修路一事也稱得上是熟門熟路。
同樣考慮到柏州人少,韓徹便讓衙門一邊貼出告示招聘,一邊也找尋商戶,讓他們幫忙去緊鄰柏州的幾個府城招工。
柏州雖然冬天寒冷,但其實降雪量卻並不多。在一整個冬季的時間裡,下雪的總數也不過五六日。再者,這裡的氣候屬於晝夜溫差大,風沙也大,但實際上白天的溫度也並沒有特別的低。
修建好的道路,白天明媚的太陽曬一下,西北風再吹刮一下,反而有助於快速變幹。
對於柏州正在進行中的修路一事,最為感到高興的便是那些外來商賈客流了。為了購置想要的棉織物和羊毛織物,他們之後往來柏州的機會多了去,道路若能修建得寬敞又平整,對他們的貨物運輸可是大為方便。
這時候的貨品最大的問題就是在運輸上,過去柏州貧瘠又名聲不好,便幾乎沒有外來商戶會來此。當地人想要購置一些南方才有的物件時,幾乎都是要跑去平州。
眼下這些外來商賈們的到來,便也在逐漸給柏州帶來了不少其他地方的特產。
還有那些胡商們,他們也開始把貴重的胡椒和孜然拿到柏州來售賣。
孜然的氣味芳香濃烈,在時下便也成為了僅次胡椒之後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