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猩紅,迎上她從轎窗中投出的目光,一臉含笑。
從入楚府起,辛鋒寒就已經出現在她的轎旁了,此時看見佩玉軒前的情形,無奈地開口稟報:“楚大人……謝都指揮使這幾日,執意搬到佩玉軒來住,說他那邊太冷,暫借房間幾日……”
鵲巢鳩佔麼?楚歌無力地揮揮手,表示瞭解。雖然辛鋒寒一直是她身邊為數不多膽敢違逆謝聆春的人之一,但前提是有她的命令在;象這樣恬不知恥到使用“借房間”這樣拙劣的藉口,想必辛鋒寒沒有辦法應付吧?
之所以順著陛下的意在宮裡住了這麼久,有不少原因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她中了出醜的過程他都看到,他還差一點就替她“解毒”了……雖然知道他是在幫她,但心裡總是覺得尷尬非常。
若不是端木興鬧了這麼一出,她本來不介意在宮裡多休息幾天的。只是現在……她也無力去考慮謝聆春這樣做的目的,無力去駁斥他“借房間”一說的荒唐;只是初聞秘辛,宿醉未醒,就夠她自己煩惱的了……勉強支撐著回到臥房,一頭栽倒在床上。埋身在錦被繡褥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熟悉的陽光味道竄進鼻孔,楚歌滿意地一聲嘆息,就此沉沉睡去……
這一覺與在宮裡地時候不同,那時雖然依靠酒力睡得也沉,但是頭是暈沉沉的,身子上各個關節冰冷痠痛得彷彿不是自己地;而現在不知道是回到了楚府,回到“自己家”的緣故,心情放鬆,也就睡得格外香甜吧?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四肢終於又是自己的了。楚歌伸個懶腰轉過身子,立刻對上一雙波光流轉的媚眼,這才想起原來睡著的時候謝聆春也在。楚歌倒也並不在意。彎起嘴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甜甜地問候一句:“謝都指揮使,怎麼今兒這麼閒?”
謝聆春原本關注和擔心的目光一窒,隨即揚起一抹慵懶笑意,在她身邊擠著坐下來,拿起案邊放著的一隻胭脂紅的官窯小碗,說:“醒了就自己喝湯吧,不冷不熱正好。”
“又是那個什麼藥粥?”楚歌皺著鼻子嗅了嗅,苦著一張臉說:“實在不喜歡這粥地味道,能不能不喝?”
“不是藥粥。是參湯。”謝聆春的神色間雖有些憔悴,但語氣卻很是愉悅,“不過稍稍加了一點原來藥粥中的藥材。楚小美人兒提醒我了,你睡了這麼久,該也餓了——喝了參湯就給你把藥粥端過來吧。”
楚歌抓住被子蒙上臉哀鳴。“不會這麼虐待我吧?吃點正常飲食不成麼?”
這樣一番笑鬧,倒是把楚歌原本面對謝聆春地那份尷尬消去了不少;謝聆春自然不會真的強迫楚歌去喝那藥粥,甚至參湯也沒有強迫她,只照顧著她起身洗漱之後,教人拿來早就煨在火上的清粥和小菜。自己卻在一旁以手支頤。目光迷離地看著她用餐。
楚歌被他盯得又侷促起來,回頭剜他一眼。佯怒:“謝都指揮使,沒見過人吃飯麼?還是你也餓了?”
“是好久沒見過你吃飯了。”謝聆春索性坐到她身邊來,“在宮裡受了委屈麼?直睡了一天一夜楚歌正用餐的手頓住,“睡了一天一夜?”她大訝,醒來的時候看看天色,已經日暮,還以為自己不過睡了幾個時辰光景;可按謝聆春的意思,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麼?
“可不是一天一夜。”謝聆春笑著搖頭,“若不是魯老頭兒說你無礙,又教了我法子給你灌參湯提神,還真是要嚇死人了。”
原來魯季魯老頭已經來看過她了,楚歌想起那次魯老頭看她臉傷時揮袖而去的怒態,不禁失笑,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遠遠望她一望,發現她不過是睡著了,便立刻大怒?……可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