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江烽也笑了起來,不過他知道鄭弘這個建議大概換了王邈來,也會是這樣,不能拖,得搶先一步把兗州拿下,至於鄆州,鉅野澤水匪現在勢大,無論是淮右還是大梁,亦或是尚云溪,恐怕都難以在鄆州立住腳,除非能解決這幫水匪。
“君上,拖不得,兗州乃是大州,南北相距甚遠,朱茂為了限制洪葵,一直將其擱在北面山區中,這一次受到大旱的影響,北部情況更加惡劣,洪葵和郎坤只要不是昏了頭,都應該明白朱茂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相信侯大人他們此去,定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鄭弘也是有心要在江烽面前表現一番,侃侃而談。
“但兗州中南部情況不一樣,朱茂仍然牢牢控制著中部六縣,南部三縣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才只能暫時放手,一點他緩過氣來,恐怕立馬就會重新把南部三縣拿回去,屆時再要圖謀,就只能打硬仗了。”
“你覺得南部三縣的泰寧軍在朱茂的虎視之下,會投效我們?”江烽摩挲著下頜,沉吟道。
“俞將軍和盧將軍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事實上大家都知道時酆的麾下四將都沒有那麼簡單,尚云溪一直和大梁勾勾搭搭,而姚承泰則和蔡州袁氏眉來眼去,早前盧將軍和俞將軍也應該和泰寧、平盧都有瓜葛,只不過這兩年,泰寧軍勢衰,所以才會變成這副光景,某聽說盧將軍的侄兒就在泰寧軍中,而且就在駐紮在魯橋的泰寧右軍第五軍中擔任軍指揮副使,而郎坤則是俞將軍的鄉人,也是姻親。”
“哦?”江烽微微一詫,隨即又會意過來。
這種情形其實在這個時代很正常,一個大家族中在亂世中要圖存,就不能不考慮多一些,分頭下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盧家有人在泰寧軍中,但是應該還是以淮北感化軍這邊為主,同樣俞明真肯定與郎坤的關係肯定也很密切。
淮北和泰寧軍素來是一線的,原來一直是共同對抗大梁,但是隨著蔡州袁氏的態度轉變,泰寧軍卻因為大旱而陷入困境,原來各方結盟的情形也發生了劇變。
之前淮北和泰寧都是盟友,但現在淮北感化軍都即將不存在,泰寧軍一樣面臨煙消雲散的局面,各方自己都要為自己利益來考慮。
鄭弘在觀察使府中沒有明確的工作分工,但是他適應能力很強,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臺。
那就是跟隨著淮右兵鋒所向,有針對性的對淮右可能會牽連涉及到的外部勢力進行情報整理分析。
像兗鄆這一塊的情報也就是在無聞堂從各個渠道收集起來的情報,已經他透過壽州原來在淮北的一些渠道自己收集起來的,在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若是這樣,那就好辦許多了。”楊堪也是目光一亮,“南北夾擊,朱茂恐怕就得要琢磨一下,只是君上考慮過如果朱茂願意歸屬淮右的情況麼?”
說實話,江烽還真沒有考慮過朱茂歸降淮右的情況。
朱茂和時酆不一樣,時酆早就對感化軍節度使這個位置坐得沒滋沒味了了,而且這麼多年,家資豐厚,去長安也好,去揚州也好,當個富家翁,一樣優哉遊哉過好日子。
朱茂不行,在兗鄆他的日子一直就過得緊巴巴的,寅吃卯糧是常事兒,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家資,泰寧軍就是他的一切,要讓他捨棄這支軍隊而去當富家翁,他這個性子也不會答應。
但若是讓朱茂歸順自己,一個子承父業幹了二十年的老牌藩閥,你讓他屈尊於自己麾下,江烽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靠譜。
接納,江烽心中不放心,朱茂和俞明真、盧啟明這些人不一樣,他們是沒幹過一方之主,對於歸順自己並沒有多少牴觸情緒,但朱茂是縱橫中原二十年的閥主,豈會這麼歸順自己一個黃毛小子?
不接納,那就只能打,讓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