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晟所描的名字,他的眉頭又是一皺,有些意外,便低聲吩咐內總管張全將人去傳進來。
滄帝雖不太喜愛這個長子,不過,就這孩子的辦事能力來說,卻是相當欣賞的,這番詔關之戰,之所以能轉危為安,其中絕大部分是他的功勞。
他本以為,憑著金晟的自知之名,合該在程襄與採凝兒之間選擇其一,不想,他會選了一個最沒有價值的和親公主!
不錯,金晟選的人兒,雖是公主之尊,不過那也只是尊在頭銜而矣。
這凌嵐並不是真正的南詔皇室中人,才情倒是有一些的,至少那幅畫畫的讓人頗感意外,而對於引鳳琴的來歷也知的甚為詳盡,該是個有見識有涵養的女子。
然而,南詔與北滄的修和只是暫時的,所謂的聯姻修好,修的也只是一時的和氣,他朝兩國若再度交戰,金晟身為北滄重要的將領,必會親自帶人作戰,到時,拿這個和親公主開刀是必然的事。
娶東瓴公主或者還有點名堂,東瓴與北滄素來交好,娶這個凌嵐,好處得不到,只會惹來一身腥羶。
金晟是懂箇中厲害關係的,何以會想要這個女子?
不一會兒,金晟進殿,等他行完禮,滄帝眯著眼,指著他遞上的題名摺子問:“你這麼做,怎麼跟你舅父交代?你這不是當著天下人的臉摑人家嘴巴子嗎?”
金晟早知皇帝找他是什麼意思,並不驚詫他會如此問,垂手侍立,淡淡回道:
“父皇,凝兒還小,尚可以留幾年……再說舅母剛過世,不管怎麼樣,身為人女,凝兒也該在家裡守上兩年孝,要不然,要北滄的子民怎麼看兒子——”
滄帝不覺多看一眼。
金晟神情寧靜,緩緩又道:“父皇,追根究底起起來,舅母待兒子猶如親生,就連兒子也該守這個孝,以為天下人作表率……所以,兒子才在上面註明,現在暫不立元妃……”
百行孝為先,金晟幼年喪母,其舅母憐其可憐,曾進得帝都親自扶養金晟直至十五歲,關係說起來,倒真是勝似親生母子了——因此,他這個藉口,掰的十分之在理!
滄帝沉默,自是認同了,思慮了一下,又問:“你要這個女子,總會有其他道理的,說,為了什麼?”
口氣帶著一絲知子莫若父的瞭然。
金晟一笑,也不瞞,直道:“父皇明鑑,這凌嵐,是舊識,去年,兒子去南詔探軍情的時候曾見過一面。
“那日我受了傷,也是她幫我包的傷口,故兒子覺得她人還不錯。
“父皇常教導兒子,做人要飲水思源,有恩必報,兒子要她,只是想將來若有可能,就保她一命,若保不了,至少也能保她死的不難受!”
這番說辭倒也實在坦蕩,可見思路是非常明白的,在大事上,金晟無需他提點就可以做的極好,皇帝也就不多說什麼,直道:“給你也未嘗不可,不過,這個凌嵐也是算有點才氣的,朕知道你素來惜才,別到時因為迷戀就陷了進去!”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滄帝的提醒相,很有遠見。
金晟恭敬的應下,心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女人,他從不迷戀,娶凌嵐,僅僅為了攏絡人心。
正文 作壁上觀,為君納新婦 22
半個時辰後,滄帝再次來到外殿,讓人宣了聖旨,其結果是:戈若容嫁清王金暤,為清王正妃,溫碧玉與陵王金昕本就是青梅竹馬,配成佳侶,順理成章,素來暗慕蕭王的程襄則點給了平王金晙,至於安王,早已一錘定音。
倒是那位神秘的紫陌姑娘,居然誰也沒有嫁成,而皇帝也沒有提出會給這位神秘的紫陌姑娘另作什麼安排。
至於蕭王,因為前番詔關上立了功,滄帝這次格外厚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