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說金暤帶了兩個心腹去了天帝廟,他心下依約猜想著,他的二皇弟有可能是去會一個極重要的人物,憑他對於金暤的瞭解,若非是要緊的人,他絕不可能親自出馬。
誰會是現下金暤最感興趣的人呢?
金晟想到了他這個二弟在嵐閣摟抱“凌嵐”的情景。
那天的情景很怪異,當時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境頭,卻忽略了生成這個境頭的無數可能。
在他已經假定“凌嵐”就是墨問前提下,所謂有私情那當然成了無稽之談,墨問和金暤不熟。
那麼,那個擁抱意味什麼呢?
雖事隔多日,可他記得清楚,當時的“凌嵐”似乎有些受驚,而金暤則退掉了平常的溫雅,目光變得極其的鋒利,似乎在那一刻,他好像道破了什麼驚大秘密。
再一想,“凌嵐”既是冒牌的,那麼但凡跟“凌嵐”有過深接觸過的人,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抓到她的小辮子——是不是那一刻,金暤一語道破了什麼,所以兩個才發生了什麼爭執?
君熙在嵐閣中毒,已是一件怪事,會在婢女房內抽出沒有被消毀的“千年醉”更是有些不可思議,在後來的調查中,金晟得知,清王妃帶進來的兩個婢女曾在嵐閣內走失過一小會兒,直到清王攜王妃離去,她們才急匆匆的自後苑出來。
她們去了哪裡?
這當中一定藏有耐人尋味的內幕。
金晟覺得,他的好二弟十有八九在暗中作了什麼手腳,而這件事,“凌嵐”必有所悟,所以,她跑出去,一是為了去百機山莊救人,二則為了想從清王身上拿到解藥。
而金暤素來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會趁夜出府,並且只帶了兩個侍衛,必是有什麼倚仗的,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拿著手中的把柄足可威脅到“凌嵐”。
金晟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和程襄客在廳說話,他的那位側妃一邊來恭喜他將要再納新婦,一邊則抱怨他一連幾天忙的不見人影,正在那裡含蓄的邀請他去她房裡過夜。
他正在想什麼理由將人給打發了,聽到來報,丟下一句“本王有事,襄兒自行歇著就好”,匆忙離去,沒有再聽身後的女人急追著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回來後會不會去她房裡之類的問題。
最近,他對女人,提不起什麼興趣,哪怕面對的是千樺——
很奇怪,抱著千樺的感覺,並不怎麼強烈,若說他對於千樺完全沒有一絲慾望的話,那是假的,好歹這個女人在他心裡住了十幾年,是他一直認定要想的一個。
可偏偏認定是一件事,想要又是另一件事。
這婚賜下來,多年的心願可算了卻,但是,面對千樺強烈的索吻,他卻只是淡淡一笑。
那一刻,她那麼熱情的願意將自己給他,他卻覺得無趣,他不明白,是不是因為太過容易得到,於是他對她使少了那麼一些渴望,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那天匆匆就離去,是為了去找“凌嵐”。
昨天,頭也不回的去出府,也是為了“凌嵐”。
不,他不是為“凌嵐”而去的,而是為了那個騙盡天下人的壞小子。
當那封求救信出現天大的破綻之後,“凌嵐”的身份成為一個迷,想到凌嵐一消失,墨問便出現,墨問一離城,凌嵐再度現形,這當中中可以引出讓人發人深省的聯想。
於是他帶著景侃飛馬來到了天帝廟。
來到西山時,金晟便聽到一陣很好聽的小調,在寧靜的夜色是悠揚。
暗哨守在一處山坳口說,左丘就站在樹蔭裡一動不動已經有大半天,暗哨還說,這裡情況很微妙,埋伏了不少清王府的暗衛,他們逮了其中一個,探聽得知清王正在山上的竹林會什麼人。
金晟想,也許是凌嵐在清王身上使了什麼鬼